南行北记六

    一、汾阳杏花村

    汾阳和杏花村，后者属于前者。汾阳是山西省吕梁地区的一个市，而杏花村只是汾阳的组成之一。然而，一个市，一个村，大小相差如此悬殊，人们却可能更多地知道的是这个小小的村子，而不是汾阳市。或许这完全是因了杜牧的诗：“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于是，杏花村，妇孺皆知。

    杏花村以酒闻名，不过我没去那里，而是去了汾阳。我想看看除了酒，那里吸引人的还有别的什么。

    我去汾阳时，那里正有一些工程在修建。这个城市给我的印象是城市不大，楼房不高，文化遗迹却不少。这在一座座日趋现代化的城市建筑群中，是难能可贵的。走在汾阳的街上，不算太高的现代化建筑群中凸现出几处古老的建筑。

    汾阳市的古建筑，市中心有，郊区也有。位于市中心的古建筑有南薰楼、五佛楼。它们外形相似，都是传统的砖瓦结构。有柱子，有梁，台基上面有一层，一层上面有二层。巍峨的古建筑远远地就吸引着人的眼光。郊区的古建筑，我看了两处。一个是文峰塔，它是国内砖塔第一高塔，另一个是文峰寺。在我的印象中，塔往往是更为吸引我的中国式古建筑。它们给我挺拔向上的感觉，让人生出登高远眺的欲念。无论是北京北海公园的白塔，还是家乡的文笔塔，亦或是这里的文峰塔，都让人联想到中国古代文化的别具一格。现在，很少有人会再修塔了，希望这些古代建筑的精华能够被好好地保存。

    汾阳真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杏花村酒、汾酒、竹叶青酒，历史悠久。与汾阳有关的历史名人有宋之问、郭子仪、狄青。

    2010年6月27日

    二、孝义皮影艺术博物馆

    孝义市是山西省吕梁地区的一个新兴城市，与汾阳、中阳、交口、灵石、介休相邻，是中国百强县市之一。孝义经济的发达，从沿途一辆辆飞速行驶的大型运输车辆就足可以看出。走在孝义，感觉起来，它要比汾阳市现代化许多。

    孝义，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光是这个城市的名字，本身就体现出中国最基本的传统文化之一——孝文化。中国人提倡孝文化的历史悠远，关于孝的历史故事不胜枚举。孝义一名的由来正是源于隋末郑兴“割股奉母”的动人故事。据记载，孝子郑兴，自幼很有志向，终日勤劳耕作，侍奉父母，但家境贫寒。郑兴母亲久病不愈，他服侍床前，从不解衣，不离母亲半步。母亲想吃肉丸汤，郑兴因无钱买肉，于是割下自己的肉煮汤奉母。人们为郑兴的孝道所感动。“割股奉亲”的故事流传至今。

    孝义的传统文化有民间艺术皮影、木偶戏。皮影、木偶戏曾经一度是为人们所喜闻乐见的。儿时，我喜欢看动画片、木偶剧，想必那皮影、木偶戏也同样会令孩子们着迷。然而，有一些遗憾的是，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在缓慢的发展变化中，终究是被一些外来的和新兴的文化冲淡了。与好莱坞大片相比，与网络文化相比，还有几人会对皮影、木偶戏感兴趣？于是，古代文化正在经历着不可避免的兴衰。然而，面对着日益兴盛的现代文明，我对古文化还是保留了极大的兴趣。如今，走进孝义，市中心皮影艺术博物馆那组古建筑在深深地吸引着我。那种区别于现代建筑的红绿古建筑，让人留恋，让人着迷，虽然它看起来有些沧桑。

    今天，令人有一丝欣慰的是，孝义皮影艺术博物馆的皮影、木偶艺术被公布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组日趋没落的古建筑也终于有救了。

    2010年6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