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话说二

    我出世在那初春的早晨，雾气环绕，据母亲所说，能见度很低，我属羊的，初春草还很嫩，能吃上草，却是吃不饱，按照母亲的说法，还算是幸运的。

    和所有的人一样，真感谢母亲赐予我们生命，带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所有母亲的爱无人能比的，这点大家可能比我还强烈。

    我刚出生在三中全会之后，这更是幸运的，母亲老是说哥哥姐姐受了不少的苦，吃没吃好、喝没喝好。哥哥出生时正分家，她连个奶水都没有，更没好照顾好哥哥，所以对哥哥她是愧疚的，我就好多了，随着物质生活的改变，我至少没饿着。

    小时候我的手生东西，长脓包，一只小手长成双倍了，可怕的很。那时候母亲怕我一只手会废的，母亲一谈这段往事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父亲不管我，没心没肺的，不是她那么拼命地保我，说不定就没我了。她经常就拉着木板车，把我包裹放在车上，而瘦小哥哥在后面推车，四处求医。那时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想象一下，是何等辛苦，父亲说那时不严重涨浓时，那个坏医生换药时，没把纱布取出来，所以才越长越大，但是这只不过是敷衍的话，母亲还说，她是在外婆家，请道士下山，喝了阴符的水，浓才痊愈的，但是我一点不记得，哥哥记得的。为此母亲总是唠叨那段，自己从身体到心灵受到的伤害和担忧。

    在我有了记忆，还是长脓包，只是没那么大，经常去拿药，换药，纱布常换，反正挺痛的，每次把手上的脓包挤出来，又换药，打针什么的，反正很小的时候我很受罪，母亲更受罪。

    我不是去前村，就是去村里拐杖医生那打针，一针下去，我都麻木了，打多了，就不哭，也不怕了。拐杖医生早就过世了，一生单身，记忆中他特别爱卫生，房间干干净净的，水缸里的水总是满满的，应该是亲戚朋友的帮助吧，他也算是个怪人，和有为青年在一起，他的道理别具一格，更能说到人的心里处，真可惜，死的早，说白了，父母看他这样，只能为了他的生存，让他自用医术，至少不会饿死。还好，村民们都愿意帮助他，这是题外话了，我记得他一拐一拐地给我打针，看的都心疼，他拿水瓢盛水洗药布都很困难，但他却很快乐的。

    也许小时候病不段，母亲经常哭，还有，我是断手板，只要把我手，大人一拉，我的手就段了，提不上来，痛的很，和小孩们一起玩耍也，玩得好开心的，不小心就会段，回家就告诉父母我手段了，父亲就叫村里会搞推拿的来接手，老师傅好酒，吃些花生米就可以了。先是拿酒来回抚摸几次，卡擦一下就接上了，然后好生招待一顿饭菜就知足了。在记忆里，总是晚上叫他来接手，疼痛在所难免，那时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手段了，还不哭，大了些，父母还是不放心。跑到隔江的县城大医院拍了片子，记忆中，医院那么大，那个ct机子好大，医生叫我不要动，我就不动的。

    回想那时候，记得的，不记得的，想想真不容易，还好，这些我都能记得。现在虽然高大结实，真感谢伟大母亲的，可自己还是担心手的，做苦力时，就有手痛不行，他们以为我吃不了那个苦，其实是不了解我的过去，去深圳也做过苦力，那时候细皮嫩肉的，都说我干不了，我像个读书人，不服气，我就做，比他们做的都好，证明自己很简单，却上床全身疼痛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