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

    　　伴着余辉逐渐散去，我看上海的景色也分外模糊。于是，收下心，坐在候车室低下头看过期的杂志，等待共青团号列车开去时间，等待上海城市的颜色涂上黑色。重庆那边也打来电话，我只能说我正在寻找。我从重庆跑到上海为了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对我和重庆的哥哥来说至关重要。从市区一直寻找到凇江区，而我没她的电话，没她的地址，只凭借3年前的记忆去寻找。我说：“哥，20万找到她没问题的，一切都会解决。”我拿上海最新出版的地图四处寻找一个人，我在大上海寻找一个人，失去联系3年了的一个人，我说：“我会找到的。”

    3年前她曾经在凇江一家毛制衣公司工作，那我就找那家公司，我拿着地图我就边问人边看路标。近3个小时，我终于找到了，我就说：“她在吗？”他们都说：“不认识这个人。”那等于我失去一切联系，那我只有站在厂门口不走，而公司的保安对于我分外警惕，而我尽所有的智慧制造事端。还好，经过我这里胡闹，出来一个人，说你拿这个电话打给她，她可能在萧山。那我就只有去萧山，电话又响了，我说：“行的，我在找，我能找到。”

    共青团号列车启动，抒情优雅的轻音乐弥漫着整个车厢，窗外的景色我早已无心顾及，靠着车窗，我就想闭上眼睛，我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我就是个疲惫得打不满气的气球，烈日照耀下的焉茄子。重庆那边的哥哥又打来电话，直打到我手机上的电没了，卡上已经没钱为止，我就笑了。其实，我知道重庆的哥哥比我还心急焦虑，我们都输不起，我们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这也好，我关掉手机。心也平静下来了，要了背清淡浓香的绿茶，我就望着水汽飘动的身子发呆，而这时对面坐上了一位女孩，直到我抬头，我才发现了她一直直直地盯着我看，我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她说：“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呢？一路奔波7天没喘一下气，我能有什么事呢？身上就只有50元钱，要是找不到她那就空着肚子继续寻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要是能给我逃避，要是时间就在此刻停止，要是我就此睡去，我愿意。重庆那边哥哥快支撑不下了，面对那么多人的围追堵绝，面对那群妖精白天都露出大半个奶子的丰润少妇，哥哥比我精神压力还大。她还在盯着我，心里在猜想些什么，而我突然有种想发泄的冲动。不可否认她盯着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说：“你别这样。”她说：“你充满着心事，你那么帅气高大的男孩子会有什么失意的呢？”她说的也是，只是我不懂她的那双眼睛有点过火，而我和这个陌生女孩子还能说什么呢？你我即将再度陌生，我下我的站台，你下你的站台。这样想我就轻松多了，我就想急涌的水流下一般都内心的苦衷一股脑地说出来，她就静静地倾听，不时在抚摸自己并不长的秀发，我想我是对女人那种欲望毫无需要。而她面前我找到了最好的听众，说完我全身有说不完的轻松，我仰头而叹，她还在痴痴地盯着我，而我并不见怪。几番交谈，却意外地知道她也下我同样的站台，来萧山是为老板打点电器生意，是我故乡隔得不远，她把地址留给我还有手机号码，原本是彼此即将陌生，谁知便自己她叫唐市娟，在东方电器城工作。而我并没有留给她任何联系方式。可是，现在我需要她。我坚强的外表其实内心是十分脆弱。对于晚上9点钟的要寻找的她早已不在公司。而我只有她公司的电话，手上就只有那么点钱，而来萧山我这是初来咋道。她就读懂我的心事，为我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

    晚上10点列车到达萧山站。我下车，一切迷失目标。她却紧跟我的后面。叫来出租车，让我上车。在夜色我与你闯进市区，我说：“我行了，我得下车。”她说为我订了间客房，看她的眼神我却明白了些什么？我说：“不需要。”我叫司机停车，下车之前我说：“谢谢你。”她直直盯着我看，然后并没说什么，向我挥了挥手，很快出租车消失在市区，而我看到对我陌生的一切，我将怎么办。我从街头走到街尾，我抽上一支烟，望着星空，我说：“女人，女人。”

    2005年6月14日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