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做完这些,白玉就回了小楼。
殊不知,当白玉离开后没多久,俞飞扬就醒了过来。
他屈膝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
保镖小金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发绳。
他将发绳递给俞飞扬:“少爷,您没事吧,我是不是来晚了,我听白小姐说……”
“没晚,刚刚好。”俞飞扬淡淡的打断他,接过发绳,打算重新带回手腕。
谁知,他的两手都高高肿起,发绳根本带不进去。
看着自己的手,俞飞扬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下。
他干脆把发绳塞回裤包里,“送我回房。”
“是,少爷。”
回到卧室,俞飞扬躺在床上,两只手都缠了纱布。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着枕边的那串黑色发绳,眼里满是柔情。
“白姐姐,好久不见。”
想着白玉别扭的模样,俞飞扬嘴角翘起。
白玉回了小楼,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被俞飞扬气得半死,竟然忘了处理他的记忆。
白玉赶忙去到俞飞扬的卧室。
睡着后的俞飞扬像是变了个人,规规矩矩的躺着,两只包扎得像包子的手平放在小腹上。
白玉刚想感慨,睡着的小狼崽子还是蛮乖的,突然,她的脑海中又闪现过余德志的脸。
她皱了皱眉,草草施了清除记忆的法术,转身离去。
白玉走得太急,没能注意到,她的法术全都被俞飞扬枕边的发绳吸走。
黑暗之中,发绳闪烁了几道光芒,又恢复如初。
夜深了,整座庄园都在沉浸一片寂静中。
前来守夜的女佣来到石慧的卧房门外。
突然,她踢到了一个托盘,低头一看,发现满地的玻璃渣。
女佣有些担心的敲了敲门:“老太太?”
屋内无人应答,女佣只好将门打开。
今日与以往不同,屋内的顶灯竟然还亮着。
女佣看到石慧低着头,坐在床上,上前几步行礼恭敬道:“老太太,晚上好。”
安安静静。
女佣疑惑的走上前,将手搭上石慧肩头:“老太……”
石慧直直的朝右侧倒去。
她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凉,像块石头一般,保持着那个坐姿,歪倒在床上。
她的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眼睛大大瞪着,眼眸无光,嘴微张,像是要喊什么,却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人就已经不行了。
女佣吓傻了,也僵在那里,嘴里重复着:“老……老太太……老太太死了,老太太死了……老太太死了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夺门而出,在走廊上大喊大叫,惊醒林中夜鸟,哗啦啦的飞了一片。
熄了灯的别墅,渐渐有灯亮起……
俞德志做了噩梦,他梦到他妈死了。
在他的梦中,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空间。
石慧穿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赤着脚,满脸青色,穿过层层白色浓雾,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她被一条又粗又黑的锁链捆着,每走一步,都发出“哐当”一声响。
石慧的左右,还跟着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俞德志怔愣的看着她:“妈,你这是在干嘛?”
石慧茫然的神情,僵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当她看清眼前的俞德志时,突然失声痛哭,疯癫般的大喊:“德志!德志!小心那个女人,她回来了!她来复仇了!”
“妈!我不是叫你不要这样说了,为什么你老是不听,那个女人死了,她不可能回来!”
俞德志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只觉得心烦,为什么石慧老是要说这些话。
见他不当回事,石慧激动大叫:“德志啊,你相信妈妈,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她就在庄里,妈妈已经被她害死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听到这话,俞德志终是有些慌了。
他向石慧跑去:“妈!你胡说什么啊,你明明还活着啊!”
距离石慧一米的地方,俞德志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他再也无法靠近。
一道冰冷的嗓音响起:“石慧,该上路了。”
随即,两道模糊的人影拉扯锁链,带着石慧的魂魄离开。
见到这一幕,俞德志简直快疯了,不停的敲砸着挡住了他去路的透明墙壁。
“妈!!”俞德志哭了,“别走!妈啊!你别丢下我!”
三十八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石慧不舍的再次回头。
再是凶狠的豺狼虎豹,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时,也只剩最干净的温情。
石慧满脸泪痕,红着眼眶,心疼的看着他:“德志,妈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妈妈陪不了你了,请你原谅妈妈……”
随着魂魄的远去,石慧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只是一声叹息。
俞德志一屁股坐倒在地,疯狂的扇打自己的耳光:“这是梦,这不是真的,这是梦,我妈没死,快点醒过来,醒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尖叫响彻夜空:“来人啊!老太太死了啊!”
俞德志猛地睁开眼来,心脏狂跳,他以最快的速度开灯,穿着睡衣赤脚夺门而出。
那天晚上,东耀集团庄园的佣人,第一次看到平日里英俊帅气的俞老板,毫无形象的在走廊上狂奔着。
清晨,天还未亮,装载着丧事用品的大卡车晃晃悠悠的从大铁门开了进来。
因为石慧的事,所有佣人全部早起干活,布置灵堂,挂上白帘。
很快,生机勃勃花开满园的庄园变成了一片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