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五一,七天长假。齐芮说家中这个时候正是最忙的时候,她要回去帮忙。
陪她去买票的时候,风雨心生羡慕,若是回来老家也只需要几个小时,那该多好。
快轮到齐芮时,她忽然对风雨说:“风雨,你要不要去我们家玩儿?”
风雨一愣,“嗯?去你家?“”
齐芮点头,“对呀,反正现在你也没什么计划。长长的七天啊,去我家玩呗!”
风雨想了想,说:“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队伍又前进了一点,齐芮挑眉,戏谑,“问你们家芸少爷啊?”
自己和芸霁的事,风雨在齐芮钻进自己被窝的晚上,红着脸悄悄讲给了她听,羞涩甜蜜的,事无巨细的。
关于那个“和我好吗”之后是什么,风雨一直没有再问芸霁。但她已经不再感觉忐忑,不再觉得自己只是漂浮在天堂之外的虚空之中,仿佛随时都会坠落。因为,他们开始总在一起。
去辅导班上课的时候,芸霁会在门口等她,问她晚上做什么饭,她便列出一张购物单。她上课,他去超市买菜。然后她做饭,他看书或看电视,偶尔会到厨房门口看一眼,嚷着饿死了。
每每这个时候,风雨总会想起外公寿辰那日,他也是这样嚷着走进厨房讨要吃食,她的母亲那时塞给他一碟小点心,唤他小要饭的。
哪里有这么漂亮的要饭的呀!
风雨看着倚在厨房门口,眯着眼睛,头发微乱的男孩儿,总会忍不住这样想。然后从刚刚洗净的蔬菜篮子里拿起一个鲜艳饱满的西红柿,塞进那小要饭的手里。
先垫垫,饭马上好,我保证!
看着人孩子做个饭跟入党似的,就差举手宣誓了,芸霁不禁莞尔,满意的拿着西红柿回到客厅。
这些日常似乎和寒假时没什么两样,风雨却知道,一切都变了,这所房子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这间厨房不一样了,甚至连切菜的刀具拿在手里的触感都不一样了······
而这所有的变化,都只因为,这间房子里的男孩儿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拨出去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电波传来男孩儿慵懒沙哑的声音。
他说,吴风雨。
他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风雨便在人群的吵杂中笑了。
她忍不住放低声音,轻柔的问:“你在睡觉?”
那边嗯了一声,闷闷的,该是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去了。
风雨抿了抿唇,有些懊悔,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扰了他的好梦。
“我梦见你了。”
芸霁忽然又说,声音依旧带着刚睡醒的嘶哑。
风雨红了脸,哦了一声,软软糯糯的。一想到姑娘害羞的模样,芸霁忍不住低笑出声。
“在哪儿?”他问,风雨听见他下床穿拖鞋的声音。
齐芮在身后催促,她才回过神,想起正事。
“芸霁,”她忙对电话说道:“五一长假,齐芮问我要不要去她家那边玩。”
“嗯。”芸霁含糊的应了一声。
风雨蹙眉,“刚起床,不要喝冰水。”
电话那端的人明显一愣,放下方才从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颀长的后背倚靠在冰箱门上,说:“你跟齐芮说,这次就不去了,有机会咱们再去。”
“啊?”风雨回头看了看正期待的望着她的齐芮,有些失望,小声的说:“你有事吗?我可以自己和齐芮去的······”
芸霁打断她,说:“和丁修他们约好了去露营。我说了要带你。”
后来,在与芸霁分开的许多许多年里,在那一方终年不见天日的小阁楼里,风雨总是不断的回忆他们最初在一起的日子,不断的回忆,不断的回忆······
小阁楼里只有一张单薄的单人床,窗户被从外面用木板钉死,只偶尔有几丝带着尘埃的光束从缝隙里透进。她在很年轻的年纪,便作别了世界与阳光,被禁困在无尽的黑暗中。
除了回忆,她无事可做。
而回忆得多了,记忆里的光景变得越来越模糊,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她的芸霁的脸。于是她拼命的想,拼命的想,想不起来就用头去撞墙,撞得很痛很痛,一定要将脑袋里那片混沌撞散,芸霁的脸重新清晰才作罢。
如果能够预料到后来一场又一场命运般的在劫难逃,风雨想,她一定要好好的看着芸霁,哪怕被黎尧不断戏谑贪图美色,她也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芸霁。
因为,那是她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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