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气候,天气没个定数,早晨时候还是春风和煦,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抖着自己碧中透亮的叶子。等到了中午时,突然热了起来,像是夏天的热浪提前来折磨人了。冷月说看着吧,这天不是好热,早晚要一场大雨。
今日是璟王的暖寿日,按照宁筠对所谓暖寿的理解,就是沾亲带故的王孙贵族乌泱泱的涌来,提前放浪形骸的闹腾一天,等第二天正式做寿,好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端坐贵宾台。
璟王眼睛看不见,从别的感官上把失去的补回来,从晌午开始,丝竹声不绝于耳,宁筠在后院都能听到飘来的乐器声和歌姬的嬉笑声。
当然,她也没闲着,按照梁颜的吩咐准备着,冷月、秋棠还有几个梁颜身边的婢女一起过来帮她打扮。
宁筠绷着一张冷漠的脸,其实如果梁颜不对她威胁恐吓,她说不定会更积极主动的去履行计划,毕竟引诱的人是太子,得利丰厚。可现在,她竟拿她的嗓子作威胁,她的心里变得更被动了,恨不得永远见不到太子,让梁颜计划破产。
“好了,小姐咱们走吧。”冷月半扶半推的将宁筠带出了门,见她还是一副吊丧脸,急道:“哎呀,你这样子可不成,你得笑啊,若是不成,王妃要责怪的。我可听说白姨娘将自己屋里的镜子都砸了……”
宁筠登时来了动力,挤出一个笑容:“你看行吗?”
冷月连说可以可以,一会见到太子就这么笑。把宁筠领到太子会出现的虔心湖边,又叮嘱了几句,才三步一回头的跑了。
今日的宁筠将头发束起盘到脑后,插上发簪,戴了皂色折罗巾,身着圆领缺胯袍,足蹬黑色高腰靴,一副男子打扮,清俊而不失俏皮。从袖中拿出准备好的毽子把玩,按照梁颜的计划,一会太子会出现,她便当着的面踢起来,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踢到他身上。
为了等这个机会,她已经练习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毽子了。她算是知道了,看似偶然的背后,隐藏的数倍时间的守株待兔。
靠着树干,她伸手无聊的将柳树抽出的翠绿的枝条打来打去。
忽然,她听到有男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赶忙把毽子踢开,等声音走近了,她一听果然没错,是太子齐钰泓的声音。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男子在说话,声音浑厚,应该不是太监。
齐钰泓早些时候喝了酒,被人扶到王府内的泊秀小筑歇息,等酒劲过去,他推开小窗,见窗外是一池碧湖。
与他处的不同,这里偶有凉风吹过,带起湖面一波波的粼粼波光。他来了兴致,来到湖边散步,正碰上九弟瑞王和忠武侯王梣,王梣的父亲是他们母后的亲哥哥。本就是近亲,关系非同寻常,于是一并前行。
钰泓与王梣聊着,众人来到湖边,正欲登上湖边水榭,忽然看到前边柳树下面,有个倩影在踢毽子,虽然穿着男装,但一看窈窕的身形便是女子。她背对着他们正踢得认真,隐约能听到她认真数数的声音。
随侍们正欲上前,他抬手阻止。
大概是他们的说话声惊动了她,突然她脚下一滑,毽子就朝他们的方向飞来,他后退一步,毽子掉在了他面前。
宁筠赶紧回头,装作去找毽子的样子,跑到太子跟前,先不看他,只顾拾起毽子,然后再装作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
计划如此。
但眼下,她这一抬眼,竟看到瑞王一双含笑的眼眸,她当真惊的忘记了伪装,口中呀的惊呼了一声。
刚才明明只听到太子和另外一人的声音。瑞王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他定是知道自己想接近太子,有太子的地方就有她,便跟在太子身边,等着擒她。
钰扬正欲说话,不想墨宁筠攥着毽子,低头道了声:“惊扰了二位殿下,民女罪该万死。”后,竟然举步要走。
计划取消,立即取消。
钰泓未看出异样,反而笑了:“你怎么见我就要走,次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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