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月见李辅国欺人太甚,心中气愤不过,打发走了肃宗李亨,便拉起兰芝公主去追赶李辅国。一直追到成德殿前,才看见李辅国的那顶轿子,由八个壮汉抬着,颤悠悠地往前疾走。
谢九月抬脚踹断了轿杆,单等他从轿子里跌出来,却不见动静。谢九月暗骂一声:老奸贼!怎么没摔个狗吃屎?莫非他外表软弱,而身怀绝世武功么?想到此,他伸手想掀开轿帘,没料到轿内猛然击出一掌,一线红光直冲过来,谢九月暗叫一声:不好!就觉得眉心隐隐作痛,慌忙跃身后退数步,拉起兰芝公主往西墙外疾走。刚刚翻过宫墙,谢九月便感到脑袋“嗡”地一阵轰鸣,随之便失去了知觉。
宫墙外便是陈玄礼大将军的官邸,有两位老人家正在劈木材。这两位老人,一位叫孙犁,一位名叫张镐。
张镐举着斧头刚要往下落,就听“咕咚”一声,从空中掉下一个少年人,头上戴着一顶闹龙金冠,身着及膝黄衫,肋下佩一把宝剑。张镐老汉停下手中大斧子,微“咦”一声,蹲下身子,探手一摸这位少年的额头,惊讶地说道:
“哎呀!这小子正在发高烧,看脸色紫里透青,八成是中了邪气。”
孙犁老人道:“咱老哥俩也不懂医术,还是送到老将军那去吧!”张镐点了点头,放下斧子,抱起少年的后腰,孙犁老人夹着谢九月的双腿,两个老人喊了一声:“起呀!”便直起腰来“哼哧哼哧”地朝藏书阁走去。
陈玄礼老将军端坐在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孙子兵法,正在悉心研读围魏救赵之策。
孙犁、张镐两位老人,把谢九月放在藏书阁门前,然后敲打着后背。张镐缓缓地直起腰来说道:
“唉!人老了,就是没出息呦!俩人搭着个小孩,累得呼哧呼哧直喘。”
孙犁伸了伸腰道:
“可不是咋的,要说想当年呢,咱老哥俩给陈将军当马童那时候,背个人一天走个百八十里地,连大气也不喘哪。”
张镐说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我先告诉老将军一声去吧。”说完,他轻轻推开屋门,见老将军正在看书,便轻声言道:
“启禀将军得知,适才有个后生,晕倒在咱家的后花园里,看样子是中了奇毒。我跟孙犁也拿捏不准,就抬到您这来了。”
陈玄礼老将军闻听此言,马上把书放在书案上,起身形迈虎步来到谢九月身旁,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见这位少年面堂乌紫,眉宇间一个蚕豆粒大的、月牙形的暗红色阴影。老将军深通医术,知道这是江湖上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出现过的西域蛊毒。他探指扣住少年的寸、关、尺脉门,只觉得脉象深沉,便皱起了双眉。
孙犁近前问道:
“将军!这孩子还有救吗?”
老将军深吸了一口气,没把握地说道:
“这孩子是中了嗜血蛊毒,八成是性命难保,除非是遇到上界神仙,或许能留下他一条残命。”
张镐气得一拍大腿道:
“早就听说这种奇毒绝迹了,是谁这么阴损,还留着这玩意?”
陈老将军轻叹一声,手捻银须道:
“唉!此毒甚是厉害,阴损至极!早些年,由胡人传入中原,凡中此毒者,必被蛊虫将人的血液吸干,不消三日,身体便溃烂而亡。此毒恶极,不但江湖中人恨之入骨,就是酷吏来俊臣,也将此毒毁去。如今还有人用此毒物,可见其恶毒至极,若传扬到江湖中去,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孙犁老汉听罢,双手一摊道:
“完了完了!看来这小子是没得救了,咱就为他准备一下后事吧。唉!好可怜的一个短命人儿呦!”
老将军轻叹一声道:
“唉!要说就不了他,那也不至于。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也没有治不了的病,只是不易寻找到对症的药罢了。蚀血蛊毒并非无药可治,上清道长那里有三粒祛毒还魂丹,便是此毒的克星。只是上清道长远在天山,正是远水难解近渴,如此便很难了。”孙犁啧了一下嘴道:“说了半天,唉!还不是跟没说一样!”陈玄礼老将军面色一沉道:“嗯?”
张镐一见陈老将军生了孙犁的气,赶忙打岔道:
“老将军呐!您来看,他身上这把剑还会闪光呢!”
“呈上前来!”陈玄礼瞥了一眼孙犁道。
张镐一拉孙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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