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
破产后,好多追债的债主跑来我家,问我们要钱。我们拿不出钱,就只能把家里的那套别墅卖了,换了钱,全赔给了那些债主们。”
裴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只因为过去那段被债主们追着要钱的日子,是真的太痛苦了。
沈娇仰着小脸,看着他那阴郁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然后呢?钱都还完了吗?”
“呵呵,我爸人死了,死无对证,我们家里亲戚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欠了多少钱,就光凭那些债主们胡乱喊价。
他们有的开口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再不然就是五十万、二十万的,最少得一笔都有十七八万。
我爸妈名下的房产、车子,我妈开的店铺都变卖光了,连我妈生前的那些首饰也都倒卖了,也没能还得清那些债。
直到后来,我出国修学,外加打工,花了三四年的时间,省吃俭用,方才把剩下的那些债给还清。”
裴肆至今回想起来,他打工挣钱,还债的那三四年,是有多痛苦。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从没准时准点地吃过一顿饭,每一顿饭都是面条或者馒头再不然就是没有任何奶油夹心的干面包。
沈娇听到这里的时候,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他说的那些事情,但可以想象得出来,一个留学生一边打工挣钱还债,一边上学,是有多辛苦。
何况,这样的情况,他一共度过了三四年。
那三四年里,他一定很累很困吧?一定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一定不知道异国他乡的冬天有多美吧?
“睡着了?怎么不说话了?”
裴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沈娇回话的声音。
他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干脆凑到她面前去看了看。
“……还没。”沈娇喑哑地回了他一句。
她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她太心疼他了,心疼到一个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见裴肆凑过来,她忙不迭地抬起袖子,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再又别开脸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哭了?”
尽管她掩饰的小动作很快,但裴肆还是看到她抹眼泪的动作,忙又伸手将她别开的小脸拨了回来。
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都苦成那个样子了,你还好意思笑啊?”
沈娇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反而更心疼他了。
裴肆亲了亲她的眼角,继续笑着哄着她道:
“好啦,都过去好几年的事情了,你要不问我,我早就忘了。”
“裴肆,那几年,你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啊?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放弃吗?”
沈娇还是想要知道他那几年,到底是凭着什么毅力坚持下来的。
裴肆先是一怔,而后,才认真地对着她问道:
“真的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