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
在一支大军中,骑兵的战力毋庸置疑是最强的。
现在连10万轻骑都被镇北军轻而易举的斩尽杀绝,他们这些步兵呢?
阵阵呼喝一路片片传荡。
终于,
来到了帅帐前,口号才戛然而止。
为首的镇北使者打马上前两步,开口喊道:
“我等携带诸多礼物不便进帐,请林帅帐外相见。”
少倾,
林苍擎率领一大群将领纷纷走了出来。
“放肆!”
“见到主帅,还不快快下马跪拜!”
见帐外14名镇北使者骑着战马没有丝毫下来的意思,其中一名将领忍不住怒声呵斥了一句。
“跪拜?”
为首使者冷哼高声道:“我等跪父,跪母,跪镇北侯爷,其他人……也配?”
“你!!”
“大胆!”
“岂有此理!”
“……”
一群北伐将领当即横眉竖眼。
很多,甚至直接拔出了佩刀。
站于前方的林苍擎伸出手,示意麾下一众将领稍安勿躁。
然后,他扫视了眼数步开外坐于战马上的十几名镇北骑兵使者,冷声道:“尔等如此狂妄,目无尊卑,真当本帅不敢背上斩杀敌军使者之名?”
“既然孤身深入敌营,我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林帅要杀便杀,但……”
为首使者丝毫不怂。
其后一名名镇北使者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波动。
假如此行是镇北新卒,估计在进入大营喊出那些辱敌话语,面对周围不计其数的敌人时,就会被吓得肝胆俱丧。
但作为老兵,见识了与百万蛮族的血腥决战,这点小场面根本无法撼动他们如铁石般的内心。
经历了此等战场存活下来,也已完全将生死看淡。
换句话说,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加上领命时,就做好了一去无回的心理准备,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毕竟,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需担心什么?
顿了下,为首使者才看着林苍擎,冷冰冰的继续道:“但侯爷说了,今日我等死一人,将来,他便屠杀一万北伐俘虏,14人全亡,14万北伐俘虏,将会给我等殉葬!”
“哼!镇北侯好大的口气!”
“吹嘘也好,狂言也罢,林帅一试便知,我等不会反抗。”
说完,为首使者便不再多言,似乎真的在束手就死。
但等了一会儿,见林苍擎始终没有下令处死他们,为首使者这才抬手挥了挥。
后方十几人立即纷纷下马,将几匹战马驮着的大箱子搬了下来。
总共十几个箱子,整齐排在林苍擎和一群将领的面前。
为首的使者,则取下单独跨在自己战马身上的一个小箱子,将其打开,拿出一颗鲜血干枯的人头,猛然高高举起:
“奉侯爷令,”
“送还北伐援军上将潘龙,和所有主副将军的首级。”
“望……林帅笑纳!!”
随着为首使者的高喊暴喝,
十几名属下一起打开地上的大箱子。
里面,一颗颗脑袋,整整齐齐的堆叠码放在一起。
“嗡~”
见到这一幕,
围聚在帅帐周围密密麻麻的北伐士卒,瞬间炸开了窝轰响一片,人人胆颤。
一众北伐将领们,同样纷纷变了脸色。
林苍擎更是眼皮剧烈跳了跳,面色近乎阴郁的滴出水来。
讲真,他现在有点后悔没早点杀了这群镇北逆贼。
但他是真没想到镇北侯居然卑鄙无耻阴损歹毒到了这种地步,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全歼自己的10万兵马不够,还一而再的行攻心之计。
派遣使者而来,
先于全军面前传播援军全灭的消息,顺带羞辱自己。
再于全军面前展示所有援军将领的首级,来个板上钉钉。
连番打击,距离尚有千里之遥,自己麾下这百万北伐主力,便已军心震动,士气大跌。
听听四周夹杂着明显的恐慌嗡响之音,就知道眼下的大军畏惧到了何种程度。
但同样的,先前没杀,现在再去杀,已经失去了意义,反而还会让麾下将士们觉得自己这个主帅恼羞成怒乱了方寸。
因此,
林苍擎深深吸了口气,双目冷沉道:
“很好!”
“请诸位回去代为转告,”
“镇北侯送的这份大礼,本帅接了。”
“他日,本帅必当千倍万倍奉还!”
“另外,再告诉镇北侯,本帅百万大军所到之时,便是他偿还血债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