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我的头发,又移到我的耳朵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耳垂玩。
“必须明天去吗?”
“怎么?你有事?”
“也不是很紧要的事,就是他们知道我来了,约我去公司参加一个会。”
“那你去吧,我没事的,我自己去可以的,还方便。”
“方便?这么说,我去还有可能不方便咯?”
我亲他,撒娇:“别多心啊,我就随口说说嘛,意思是说带着你和小朋友们玩不好。”
傅明觉不知道院长阿姨的事,我也没准备跟他说,既然不准备记恨院长阿姨,就没必要再跟傅明觉说了,免得让他再跟着生气难受。
第二天一早,我向酒店经理借了车直接便去往福利院。
车子停在山脚下,我徒步上去,一路上大约要走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我最后又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安慰自己千万不能跟院长阿姨吵架,千万不能生气气到自己和她。
我不是什么圣母,但罪已经受过,所有的经历包括磨难或多或少成就了我,我不愿意怨恨别人,大约也是对我自己的宽恕吧。
恨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看过一本书上说过,恨一个人,其实更伤的是自己。
也许是上次突然失明给我带来的打击太大了,我不敢再让自己遭受那种罪,此番来只为跟院长阿姨当面说清楚,当面解开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
我会原谅她,也让她从那个心结里走出去,至于以后,大约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虽然她是我一直以来珍惜和敬重的人,也很感激当年她救了我,但我不能原谅她后面所做的一切。
两两相抵,互不相欠吧!
我站在福利院门口向门内望,院中没有一个人,我这才留意到院门是锁着的。
福利院根本就没有周末之说,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是现在的情景,从来没有锁过门的福利院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有任何指示牌,也没有任何关于锁门的提示。
取出手机我拨电话到这里一位保育老师,过了很久对方才接听,还未说什么话,听筒里便传来了不小的喘气声。
“韩老师吗?”我问。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欢歆,我想问一下”
我的话还没问完,听筒里便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可以听见小孩儿的哭声和女人呵斥的声音。
“喂?喂?韩老师?你还在听吗?喂?”我大声对着听筒问,心里隐约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韩老师没有回答我。
听筒里又传来:“让一下!请前面让一下!请让一让,谢谢,劳烦了,请您让一让,救命的,请让一让好嘛”
我忽然意识到,经常说这种话的地方大约是在医院,听筒里那个呼噜呼噜的声音应该是急救床被推着走的声音,是谁在医院?韩老师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我不禁猜测是不是福利院的小朋友,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太可能,有小朋友出了意外也不可能就这么关闭福利院,刚刚我看的清清楚楚,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韩老师?韩老师?你还在不在?”
韩老师依然没有回答我的话,急救床轱辘的声音在这时却越发的焦急起来。
情急之下我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又是过了许久才被接听,听声音却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腔。
“喂?欢歆阿姨,我是小昭,韩老师她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小昭是我认识的一个小男孩,大约有六七岁大小。
“小昭乖,你能不能告诉阿姨你和韩老师现在在哪儿呀?”
“我们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