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的脚步匆匆,行走在煞雾海的深处。
说来也怪,无论煞雾如何深重,都无法欺近他身前的三尺之内。
若是细看便知道,一青身上的那件洗得发白的淡青色僧袍上,隐隐有佛光符纹闪动。
这件看似破旧的僧袍,其实是一件至宝,伽罗僧衣。
它是小北寺的一位禅修大能留传下来的,神秘非常,能克制和抵挡阴邪之物的侵袭。
为了让一青出行方便,也为了让他在煞雾海中免遭危险,掌门师尊便将这件伽罗僧衣传给了他。
一青是禅修,筋骨强健,腿脚轻快,不过用了半天时间,他便穿过了这片煞雾海,来到了山门之下。
小北寺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寺,隐藏在大山的深处,大青条石砌成的寺庙,灰青色的瓦片,爬满藤萝寺墙。
紧闭的寺门,威严肃穆的石雕的佛像,风沙中弥漫的独特的清寂的气息。
一切看起来,都和平常,那样的宁静和祥和。
一青心中的不安,却陡然提升到了极致。
在往日的这个时候,正是晚课的时候,禅钟暮鼓齐鸣,诵经的声音,隔着老远也应该听到。
小北寺虽是小寺,比不上那些禅修大寺,戒律森严,可早课和晚课却从来不曾间断过。
可是今天的小北寺,却一反常态,死一样的沉寂。
最让一青心中感到不安的是,他远远地就察觉到,空中之散发着一缕血腥之气!
小北寺中向来安静祥和,从来不开杀戒,怎么会血腥的气息。
难道寺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青心中一惊,身形一晃,已经掠入了寺中。
寺中景物依旧,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一青心中的不安,却达到了极致,寺中竟是死气沉沉,一个鲜活的人影也没有。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一青身形一掠,便来到小寺的正殿,殿中跪坐着两位禅修,两人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安然入定。
其中一位身着藏青色的僧袍,是他的师叔本性,本性师叔的僧袍永远纤尘不染,一双眸子总是精光闪烁,他是寺中有名的智者,睿智聪辨。
而另一个身着灰白僧袍的,是他的师尊本寂大师。他身上的灰白色的僧袍,随处可见缝补的痕迹,也不知经历过多少的岁月,已然被洗得发白。
他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全身上下,也看不出半点灵力的痕迹,看起来和凡人无异。
只有一青才知道,师尊本寂大师禅法高深,早已至返璞归真之境。
可是此刻,两人却俱是脸色灰白,没有半点生气,显然是圆寂多时。
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唯独在他们的眉心处,都有一个小小的血洞,直贯脑后。
“剑修!这是剑修干的。”
一青怔在原地,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可是转瞬之间,他的心中便又便愤怒所占据。
能够杀他的师尊本寂大师和本性师叔的,绝对不是寻常人。
师尊本寂大师的禅法修为到底有多么高深,一青不知道,他从未见过他出手,可是他却曾亲眼见过师叔本性出手,一招之下,便制住了一个元婴期高手。
一青敏锐地察觉到,本寂和本性的对面,还摆着四个空蒲团。
很显然,凶手当时就是坐在本寂和本性的对面,然后突然发难,一举袭杀了他的师尊本寂大师和本性师叔。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一青不禁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冒,压抑在他心中的愤怒,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若是在往日,师尊本寂一定会说他犯了嗔戒的。
可是此时,再不会有人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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