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地说:“大不了我跳下去捡……”
夏燿一把抓住她后领的衣服往回拉:“敢!站斗不准动,我去想办法。”
夏燿抓着脑袋,走到王建人灶房屋门口笑嘻嘻地招呼:“哟,建人叔今天还搞得多快呢,都炒好菜了。”
王建人把烟从嘴里抽出来:“啥子事?”
夏燿:“呵呵,我幺妹那个哈二把桶落井头了,建人叔有没得啥子办法把桶捞起来呢?”
王建人皱眉:“有倒是有,不过……”
说着,他把厨房的板凳拿出来扔在屋檐下:“我要先把板凳洗了。”
夏燿盯着几张板凳上的泥再看看王建人衬衣上的五爪印觉得无比眼熟,有点想找地缝钻,愣了半晌说:“要不,建人叔,我跟幺妹帮你洗板凳,你帮我们捞桶?”
“行啊。”王建人点头,示意夏燿把板凳拿到井边去。
莫许脚背上的泥都已经开始干了,她蹲在井边一用手指头抠脚背上的泥一边听夏燿和王建人打商量,没一会儿夏燿就拿着两根板凳排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说:“洗!板!凳!”
而王建人也拿着一个桶,一个铁勾和一条长绳走了过来。
他拿自己的桶提了一桶水放莫许跟前,阴森森地说:“洗干净点。”
莫许瞪着他磨牙,手掌却自觉地从桶里捧出水淋在板凳上磨磨蹭蹭地洗起来。
这种时候只能忍气吞生,如果桶落井里捞不出来,李小双会念她一个晚上,她不想头痛得睡不着觉。
见她老实了,王建人又才用绳子把铁钩死死绑竹竿上,然后试着用铁勾把桶钩起来。
由于井水太深,看不见底更看不见桶,竹竿的长度又稍微差了一点,王建人附身趴在井口上,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把桶钩起来。
莫许看他趴得挺费劲,膝盖都磕在地上,裤子也被水弄湿了,对这一副跪地求饶的真诚很满意,于是心里憋着的火气漫漫地消下去了,认认真真地洗起板凳来。
很快夏燿把另外几张板凳也摆莫许跟前,双手抱胸口地监督她:“洗!”
“洗就洗嘛,凶啥子凶,是建人叔帮我捞桶又不是你捞。”莫许像个洗衣丫鬟两只手贴在板凳上使劲地搓,顺便把自己手上的泥也洗干净。
又过了好一会儿,王建人终于把桶捞出来了,把满满一桶水放莫许脚边:“板凳洗完了还有车。”
然后就拿着他的工具回家了。
“哦。”莫许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嘿嘿,哥,帮我把板凳拿到建人叔屋头去哈嘛,我洗脚。”
夏燿见王建人走远,板下脸挖了她一眼,指着她鼻子训:“幺妹你清不到了是不是,跑建人叔屋头去躁!回去再跟你算帐,洗完了脚赶快回屋。”
莫许翻白眼:“晓得了!”
莫许就着那一桶水,先是洗了把脸,再卷起袖子和裤子,把脚上的泥也洗干净。
这一卷才发现,左腿膝盖上一个鸡蛋大的青块,中间还破了皮,亏得她回家到现在只顾着赌气,连痛都没感觉到……
洗完身上的泥,莫许提着剩下的水来到王建人车前,笑眯眯地喊:“建人叔,我来给你洗车啦,你有抹布没得,给我一块,洗起来方便点噻。”
王建人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叼着着,随手把抹布扔到莫许脚边:“洗干净点。”
“晓得了。”莫许撇撇嘴,捡起抹布,一边擦车一边嘀咕:“建人叔,我坐你板凳真的是因为气得不得了,哪个喊你把我丢在马路上淋雨还摔跟斗嘛,我膝盖都摔肿了,痛得麻木了,不信你看……”
她把自己的膝盖对着王建人用手指,那白花花的膝盖上,乌黑的一团特别刺眼。
王建人瞳孔缩了缩,迅速挪开眼,冷声道:“你活该。”
“哎……”莫许叹气:“建人叔,你不要记仇嘛,就算我把你的板凳和车子弄烦了,不也洗得干干净净了嘛,咱们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扯平了行不行。”
王建人仍旧板着脸,吐了一口烟雾,淡淡地说:“扯不平,我记仇得很。”
“……”
莫许心头万马狂奔,有甩了抹布再泼他一脸污水的冲动。
但一想起他都跪地求饶了,又觉得算了。
她又笑:“建人叔,你晓得网上说你这种个性叫啥子不?”
王建人:“不晓得。”
莫许:“叫傲娇。看不出来建人叔高冷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傲娇的心啊,小女生最喜欢你这种个性了”
王建人冷嗤一声:“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