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江彬歪头看着宋楠道:“胸 di ,他们説的好像有点道理呢,当官的和当小兵的气度言语上确实有出入,你看如何?”
宋楠忍住笑伸手摸摸下巴煞有其事的道:“好像似乎有那么点道理,要不就还用他们办事?”
江彬皱眉道:“可是我最烦别人墨迹,一会这两个家伙又要鸹噪,岂不是又让我窝火么。”
花不温大叫道:“绝不再鸹噪了,将军放心,放一万个心便是。”
宋楠微微点头,江彬摆摆大手,示意亲卫们出去,花不温和达鲁赤惊魂未定,歪在地上喘息,面如白纸一般;若无活命的希望倒也罢了,一旦活命的机会摆在面前,什么视死如归,什么马革裹尸的誓言统统都成了狗屁,花花世界,大好人生,多少乐子可以享受,谁愿意被打折了腿丢到山谷里去喂狼?况且两人都是军中小官,虽然级别不高,但混到zhè gè 地步也是拿命博回来的,岂肯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宋楠起身来到两人面前,伸手解开两人手上的绳索,将他们拉起身来,帮他们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这才对嘛,大好的人生岂能就此终结,两位一死倒是博了些虚名,但从此之后醇酒美人花花世界便和两位无干了,家中纵有貌美如仙的娇妻,万贯家私,也只是便宜了别人;所以説,做人呐,还是shi ji 一点好。”
花不温和达鲁赤连连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么愚蠢,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两人脚上的绳索未解,未经允许也不敢伸手解开,所以宋楠招呼两人坐下喝杯热茶商议细节的时候,两人如僵尸一般并着腿一蹦一蹦的蹦到桌子边,挪动屁股坐在凳子上,抱着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长吁了一口气。
宋楠笑道:“二位,既然想明白了,咱们便进入正题,事情其实很简单,二位只需按照我们所説的话写下口供,然后一口咬定蔚州城中有人和你们勾结通风报信便罢。”
两人连连点头,却欲言又止。
宋楠笑道:“我知道你们想説什么,你们是想问事后你们如何脱身是么?”
花不温看了看欲要发飙的江彬,咽了口吐沫道:“没没这么想。”
宋楠笑道:“好吧,为了让你们宽心,我便告诉你们如何安排你们脱身的计划,我们zhun bèi 好两名你们的士兵作为你们的替死鬼,这件事最终完结,两位必然是要问斩的,而你面前的这位无所不能的千户大人会在问斩之前用替死之人将你们换出来,你们蒙古人都是五花头扎小辫,身子像个矮冬瓜,在我们看来你们长得差不多,加之在千户大人的周旋下决计不会有纰漏,替死鬼一旦行刑,你们二人便可重获自由回归家园,从此ji xu 过你们的逍遥日子,这么安排你们可还满意么?”
花不温连声道:“满意,满意,这么安排自然妥当。”花不温明白,既然是面前这两人要作伪证,自然不会让自己二人落到不相干的人手中,所以倒不担心会被人拷打暗杀,唯一担心的是事了之后如何脱身,现在宋楠一番释疑正是消除了心头的疑虑,心头的大石放下了一半。
“我等还有个不情之请,往两位将军准许。”花不温大着胆子道。
江彬哼了一声,两人吓得一抖,宋楠却笑道:“説来听听。”
花不温看了江彬一眼,小声道:“跟我们一起被俘的胸 di 你们当真要放了么?他们若是归去,我二人将来回归北地必会被盘问怀疑,不如”
宋楠心中暗叹,人一旦泄了那股气节之后便什么都不顾了,这也可以解释历史上那些大汉奸投敌之后为何会变得变本加厉,言行更加的不要脸起来,一起被俘,将来脱身hui qu 确实不好解释,若是无人活着hui qu ,将来这二人脱身之后必会否定被俘的事实,甚至吹嘘如何机智躲避明军追捕,捏造出如何千辛万苦的脱出重围之类的谎言来。
宋楠看了看江彬,江彬满不在乎的道:“罢了,尽数宰了他们便是,留下两个给你们当替死鬼。”
花不温和达鲁赤连连拱手拜谢,丝毫无羞愧之意。
宋楠忍住心头的厌恶之情,冷冷道:“该为你们做的我们都kǎo lu 周全了,剩下的便要看你们的了,丑话説在头里,你们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少不得过堂受些刑罚,但你们若敢坏了我们的事,我敢担保你们一定会死的很惨。”
花不温和达鲁赤连声道:“绝不敢多言,您二位放心便是。”
江彬厉声道:“别不往心里去,我等既敢发动此事,便是早已安排周详,你们便是胡言乱语也无人信你们,更何况你们将要亲笔写下证词,便是反悔也被认为是攀诬狡辩,而到那时老子会活剐了你们,把你们的肉一片片的剐下来,给你们留一副骨头架子,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两人吓得一咕噜滚在地上连连磕头,以祖宗八代立誓一定不会胡乱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