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句话。
“那也不一定噢”我回答。
我们途中经过了一家超市,便准备进去给智彦买些食物。麻由子对智彦爱吃的东西完全没有概念,所以决定权便掌握在了我手上。
超市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家卖宝石和金银首饰的折扣店。麻由子不由停下了脚步,静静望着陈列柜。
“有你喜欢的东西吗?”
“嗯,不过五万日元有点贵”她耸耸肩,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们快走吧”
我看了一眼陈列柜,一枚镶有蓝宝石的胸针正好是她说的价格。
来到智彦的房门前,我从兜里拿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转了一圈,门开了。智彦留了一把钥匙在我这儿,因为他母亲说“如果放一把钥匙在敦贺君这里就安心了”当然智彦不在家的时候,我是不会随便进来的。
打开门口,我叫了一声“喂,你在吗?”在窗边的床上,凸起的蓝色床单动了一下。
“你来了啊”智彦直起了身子,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睡衣。他从枕边拿起眼镜“麻由子也来啦?”脸上露出了笑容。
“身体感觉如何?”
“还有点热度,不过放心吧,明天就能去上班了”他说道,并观察着麻由子的一颦一笑。
“你可不要勉强哦,要是恶化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说回来,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啊”说罢,看了一眼麻由子“关于试验计划和须藤商量过了吗”
“他说改到下周了”
“是吗”智彦躺在了枕头上“本来大脑机能研究组应该今天过来的,真遗憾呢”
“你着什么急啊,做出很可观的数据了吗?”
智彦摊开放在枕边的文件,上面还插有图表,我瞟了一眼。
“嗯,这话以后再说吧,总会有机会说的”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赶紧合上文件。
“智彦,你吃过饭了吗?”麻由子问。
“早上吃了一碗杯装泡面”
“我猜就是”我拿起塑料袋站起了来“今天给你熬点特制的菜粥喝”
“啊,那我也来帮你吧”
“你就别去了,让崇史一个人做吧”智彦躺在床上,笑着说“崇史的手艺可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哦”
不过麻由子还是走到我身边,帮我切起了青菜。
熬了三人份的菜粥,外加一盘红烧带鱼,这样,三人的晚餐就大功告成了。菜粥的味道还算不错“真好喝,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了呢”麻由子也说。
“我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喝着崇史熬的菜粥呢”晚饭后,智彦喝着袋泡绿茶说道。
“说起来的确如此啊”
“回想一下,我几乎每年的这个季节都要得感冒呢”
“所以你得注意身体了”麻由子说。
“得感冒的一直是我,崇史从来不生病的呢”
“也并非如此噢”
“但从来没有卧病在床啊,如果不是盲肠炎初中就是全勤,高中时候的缺勤也都是逃课所致”
哈哈哈,我大笑,智彦继续说着“果然是练过身体的人啊,初中时候就一直是运动俱乐部的成员呢”
我马上收起笑容,低头盯着已经空了的碗。
智彦对麻由子说“崇史以前是软式网球选手呢,在静冈的高中里可是很出名的哦”
“没到哪种程度啦”
“绝对是这样,你别谦虚了”
“其实”这时,麻由子开口了,看了看我,再看看智彦,脸上泛着有点僵硬的微笑,用明显是装出来的欢快语气说“其实我也一样呢”
“一样?”
“软式网球,我在高中时期也打过,我跟你说过吧?”麻由子对着智彦说。我低下了头,不忍看她做作的表情。
“没,我可没听你说过”智彦回答,也许是心理作用,语调低了下来。“要是你说过我肯定记得,这种话我不会忘记”
“是吗”麻由子声音快听不见了。
“那你打软式网球崇史知道吗?”
我抬起头,由于日光灯反射在他的眼镜上,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所以有些不安。
“不知道啊”我回答一声。
“呵”那一霎那,智彦的目光落到了被子上,随即又立刻转向了麻由子,嘴角重新浮现出笑容。“那你以后和崇史一起打吧,大楼前刚好有一个网球场,对吧?”
最后的‘对吧’,是冲着我说的。
“那以后一块好了”麻由子看着我说,我含糊的点点头。
然后,我和智彦聊到了高中时期的往事,但总是气氛不太够,其间出现了很多次沉默。因为智彦是音乐发烧友,我提到了他推荐给我的cd和md,但那只是增加了对话的中断次数而已。
等到过了夜晚十点,我站了起来。麻由子也说要回去了。
“你们特意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啊”智彦在床上目送着我们。
我扬起一只手,和他道了别。
我和麻由子两人一直走到高田马场站,她显然有些消沉,脚步很沉重。
“那种话要是没说就好了”走了一会儿后,麻由子开口说。
“网球的事?”
“嗯”
“看来来这儿之前,我说的那些话多余了”
“那倒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她小声叹气“他肯定听得出那是谎话”
“你是指我不知道你打网球的事?”
“是啊”
“嗯”智彦直觉的敏锐程度我是最了解的“可能吧”
麻由子又深深吐了口气。
我们在高田马场车站告了别,她乘的车先来了。
“你别想太多了”这是我最后跟她说的话,她微微一笑,点点头。
望着麻由子乘坐的电车渐行渐远,我胸中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并相互纠结着。那就是:她对智彦的感情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后,所产生的罪恶感和欣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