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樵连忙用右肘来挡。
这一腿刚挡过去,陈甲的右腿又到了。
王亚樵只能用左肘来挡。
陈甲以压倒之势连连进攻,左右腿交换着踢他的头部,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王亚樵节节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才知道遇到了平生头一个劲敌。
无奈之下,王亚樵索性往后一跃,他身体灵活,向后一退,一丈多远,再一退,又是一丈多远。
他的身体刚一落下,他伸右手从背后的腰间拽出一把斧子,只听“嗖”的一声,扔向陈甲。
“小心他的斧子!”石友瑶看在眼里,吓得是花容失色,连忙喊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斧子就到了。
有了石友瑶的提醒,陈甲连忙把头向右一偏,那斧子贴着他的耳朵就飞了过去,钉在了他身后的院墙上。
众人一看,都吃了一惊。
“好贱人!”王亚樵迁怒于石友瑶,伸左手拽出第二把斧子,对着石友瑶就扔了过去。
所谓“追命三斧”,他左右手都可以发,千锤百炼,从未失手过。
石友瑶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惊魂未定,眼瞅着斧子直奔自己来了,也不知道躲避,傻在那了。
当然,即使她想躲,无论如何也是躲不掉的。
众人眼看着斧子飞向石友瑶,却也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但见陈甲伸右手摘下自己的西部牛仔帽子,对着空中飞着的斧头就扔了过去。
那帽子在空中飞快的旋转着,帽檐一下子击中斧头,把斧头打飞,救了石友瑶一命。
“大师兄威武!”众人齐声喝彩。
王亚樵一看第二斧又没打中,气急败坏,伸右手拽出第三把斧子,举起右手,刚要扔出。
只听“啪”的一声枪响,王亚樵的右手腕被枪击中,斧子掉在了地上。
但看陈甲右手里拿着枪,枪口还冒着烟。
“你使诈,你怎么用枪?”王亚樵指着他说,“你不守江湖规矩。”
“我不守江湖规矩?”陈甲冷笑了一声,“笑话,你自己说的比试拳脚,你却先用了斧子,我想请问你,你这斧子是拳脚吗?你守规矩了吗?”
“你!”王亚樵一时为之语塞,“那你哪来的枪?”
“西部牛仔帽子里的,你以为我天天顶着这帽子干嘛的,耍酷吗?”陈甲说着,用枪指着他,“我看你这个人不但傲慢无礼,蛮横霸道,还阴险狠毒,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恐怕你不会长记性。”
“且慢!”石友瑶伸开双臂,横在了他们二人中间,“陈甲,他已经受了伤了,你就放他走吧。”
“你!”陈甲一看是石友瑶在为他求情,气得不行,“他刚才差点杀了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那你还要替他求情?”
“我想,他刚才也是因为误会没有解开,也只是一时之气,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石友瑶说。
“行行行,你说放,那就放吧,”陈甲脸气得铁青,“你们到底还是一家人,我算干嘛的,我只是个外人。”
“陈甲,你要杀便杀,你不要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王亚樵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还会再来找你报仇的。”
“好,我等着,”陈甲冷笑说,“把你的三把斧子都带上,回去再好好练练,练好了,再来。”
王亚樵从地上捡起了三把斧子,离开了忠武门,找地方把伤口包扎好。
他回想起,临来之时,曾经在郑抱真等人的面前夸下海口,如果不能战胜忠武门的陈甲,就金盆洗手,退位让贤,不在这道上混了。
他想到这里,脸有点发烧,心想这次败得这样惨,要不是石友瑶替他求情,可能命都没了,有何脸面回去见大伙?
所谓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一咬牙,一跺脚,掉转马头,直奔青风寨,去找他的结拜大哥王雄帮忙,他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收拾了陈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