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冯德林问。
“是,可我们是两情相悦,并非奸污。”任占标回答道。
“两情相悦?你说得倒好听!”冯德林说,“你上山寨这么多年了,不准妄杀,不准淫邪,连这个规矩,你都不懂吗?”
“我懂,可是,我听说大寨主除了有正妻之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名叫小辣椒,不知是也不是,不知道大寨主这算不算是淫邪?”任占标反问道。
此话一出,赵文远等人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扔啊。
“你!”冯德林一听,气得用手指着任占标说不出话来。
“大寨主,你已经有了家室了,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这不是淫邪,叫合法,是吧?而我与那砍柴的姑娘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我不明白,我们有什么错?”任占标冷笑一声,“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任占标,好好好!你好样的!你小小年纪,小嘴挺能摆活啊,你是在教训我吗?说来说去,居然说到了我的头上,”冯德林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你师傅汤大龙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把我抓了过来,今日犹死而已。”任占标说。
“任占标,你师傅让你面壁半年,反省自己的过错,我看你到现在是一点悔悟之心都没有,留着你,将来也是一大祸患,你想死是吧?好,今天我就成全你,”冯德林怒道,“来呀,把他押入死牢,三天后当众宣读罪状,按山寨的规矩枪毙。”
“是。”赵文远答应了一声,把任占标押了下去。
早有人把此事告知了汤大龙,他连忙过来面见冯德林。
冯德林一看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杀人放火,淫乱妇女,胆大妄为,连我派去的卫兵都敢打,以下犯上,还当众指责于我,你说,像这种人,我能留着他吗?”冯德林说。
“大寨主,您训斥的是,确实是我管教不严,没有教育好他,我也是刚刚听说他与山下的砍柴女之间的事,他不遵守山寨的规矩,是该严惩于他,”汤大龙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说,“不过,念他还是个孩子,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还恳请大寨主手下留情,饶他不死,令他改过自新,戴罪立功。”
“任占标十八岁了,已经成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他什么不懂?”冯德林说到此处长叹了一口气,“你呀,可能是觉得辛辛苦苦把他培养出来不容易,但是,我跟你说,你的一腔心血都是白费,他不是个人,他是个狼崽子,你想想看,既然他能把对他有恩的朱管家杀了,那么,将来,保不准对你这个师傅也会痛下毒手。”
“不至于吧,他只是一时糊涂,何况我已经罚他面壁思过半年,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了。”汤大龙说。
“他那都是做戏给你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汤头领,我来跟你说个典故,你就明白了,”冯德林说,“当年,大秦朝有一个赵高,就是指鹿为马的那位,你听说过吧,他曾经犯了重罪,蒙毅按照当时法律的规定,当判处他死刑,但是当把审判结果报到秦始皇那里时,嬴政爱惜他是个人才,平时为人勤奋,又精通法律,不忍心杀害他,于是,就法外开恩把他给放了,后来又官复原职,结果怎么样?”
汤大龙静静地听着。
冯德林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秦始皇最后一次巡游,病死在沙丘,他却与李斯合谋,发动沙丘政变,伪造诏书,赐死扶苏,另立秦始皇的幼子胡亥为帝,是为秦二世,这个胡亥不学无术,哪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事?赵高独揽大权,结党营私,苛捐杂税,徭役,更加的繁重,老百姓是不堪重负,纷纷起义,他是先杀李斯,再杀胡亥,导致秦朝二世而亡。历史如镜,你还不从中吸取教训吗?依我看,任占标忘恩负义不说,比赵高还要阴险狠毒,阳奉阴违,胆大包天,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因此,为免除后患,你不必再说了,三日后枪毙,这事就这样决定了。”
“大寨主,话虽如此,但是赵高是个宦官,不是一个正常人,心里扭曲,变态,他要报复大秦,因此,他才胡作非为,祸国殃民,而任占标只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父母,姐姐都死了,只剩他孤身一人,从小吃了很多的苦,他与那历史上的赵高有着本质的区别,”汤大龙说到此处,动了情,撩衣服给冯德林跪下了,“恳请大寨主手下超生,留他一条性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汤头领,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冯德林说,“看一个人,不是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你看看他杀人放火,草菅人命,私吞钱财,淫乱妇女,殴打卫兵,哪件事是正事?哪件事不够杀头的?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今天不严惩于他,将来我们青风寨都要毁在他的手上,你休要多言,快快退下,这次我是非杀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