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场上众人排着队依次登记名字之时,监门外一架戎车冲了进来,戎车后面还跟随着二三十名穿着铠甲的侍从,那些人都是赵括的门客。
戎车停在了点将台旁边,赵括披着甲持着剑走向点将台,一站上去,他就怒气腾腾的质问道:“司寇,为什么还不出发?”
田秀看了眼赵括,说道:“我在登记他们的姓名!”
赵括冷笑了一声:“这么多人要登记到什么时候?打仗要死很多人的,他们就算留下了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番话已经被台下许多士卒听到了,一些认识赵括的人顿时对他投去一个愤怒的眼神,更多的老卒里则是透露着失望。
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曾经跟随赵括的父亲赵奢征战,本来大多数人都很尊敬赵括,可是他的话让所有人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田秀能够感受到,赵括绝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赵括虽然时常谈论兵事,但他的言谈举止中根本就没有一点对士卒的爱戴,这样的人注定无法成为优秀的将军。
名字一直登记到中午才登记完,刚刚登记完名字,赵括就急吼吼的要带着众人出发。
可是临出发的时候,赵括发现居然少了6000多人,这令他非常的愤怒。
“司寇,大王不是给了我们两万多人,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一万多了?”
“我将那些老人孩子遣散回家了!”田秀平静的回答道。
“你疯了!”赵括提高了声调,怒吼道:“你把人都遣散了,我们用什么去对付敌人?”
“兵不在多而在精!”田秀说道。
赵括被这话给气笑了,“司寇啊,我倒想看看您这个兵不在多而在精有多精!恕我直言,您会为您今天的举动感到后悔!”
田秀并没有理会赵括,他转过身对士兵们吩咐:“所有人开始列阵!”
这一声令下,一些老兵条件反射般的开始迅速立正,并且举起了手上的刀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过由于他们上了年纪一些人反应不及时半天才回过神,还有一些人则直接摔倒,要几个人才能扶起来,这场面简直要人不能直视。
眼看着这样的军队,赵括咬着牙说道:“这些人怎么可能取得胜利?他们根本就不能称为军队。”
他们本来就不是军队,只是一群被迫拿起武器的普通人罢了。
田秀并没有愤怒也没有生气,他能看得出来那些老兵已经在竭尽所能,不过即便如此,这个阵型始终没有被列好,队伍里不断有人倒下,一些实在起不来的,则直接被人抬了下去,田秀见此明白或许他应该下一道新的命令了。
“所有人听着,我要重新修正我的命令,所有45岁以上的士兵,包括45岁,立刻放下兵器离开校场,你们可以回家了!”
田秀这道命令刚一出口,赵括立刻跳了起来:“田秀,你疯了吗?如果把45岁以上的人都遣散回家,我们就只能剩四五千人了!”
赵括并没有夸大其词,这一次他们所征召的人马中,至少有60%都是45岁以上的老兵,真的让这些人回家,他们的确就只剩四五千人了。
田秀瞪了一眼赵括,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兵不在多而在精!”
赵括怒了,他身后一个门客直接拔出了剑:“你怎敢侮辱我们的主君?”
展、杨瑞和以及田秀的门客们也拔出了剑,两方人都红着眼,一时竟相持不下。
田秀让自己的门客们收起了武器,说道:“我们的剑是对准敌人的!”
这一句话让赵括的门客们瞬间无地自容,他们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田秀,但手上的剑却仍然没有放下。
赵括命令他的门客们将武器放下,然后对田秀说道:“您擅自解散这么多部队,我不同意!”
田秀并不理会赵括,而是转身吩咐他的门客们迅速去执行他的命令。
底下的士卒得知田秀要让他们离开,并没有人舍不得,绝大多数人都自觉的转身离去。
他们并不是怕死,而是这些人知道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离去还能减轻同伴的负担。
人又走了一些,最终校场上只剩下了5000多人,这让能容纳五万人的校场变得空荡荡的。
赵括看到只剩下了5000多人,他生气的说道:“我要去王宫向大王告发你!”
田秀并没有阻拦他,反而冲他做了一个手势:“请!”
赵括愤怒的带着他的门客们离去,转向王宫的方向告状。
杨瑞和见此,不免有些担忧:“主君一下解散了这么多人,恐怕赵王饶不了您!”
田秀笑了笑,说道:“战争如果胜利了,他只会感激我,如果失败了我自然会死在前线,不用他来找我算账!”
说话之间,田秀注意到一直跟随着他的李牧并没有说话,他主动开口问道:“李将军认为我做的对吗?”
李牧看着田秀,点了点头:“我认为您做的对!那些老人他们跟着我们上了战场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将他们留在后方更为妥帖。”
田秀笑了笑,对李牧吩咐道:“我现在安排将军一个差事,请您去把剩下的人名字重新登记!并且把他们的身体状况以及武器的装备统统告诉我!”
“是!”李牧拱手应道。
田秀又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粮仓,说道:“孙礼先生,请您率领您的弟子去统计一下,我们现在手里有多少粮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孙礼点了点头,领着他的弟子们去办理田秀的差事。
趁着众人都去忙碌的时候,田秀转身向一旁的营房走去,校场的营房并不是影视剧里那种类似蒙古包的帐篷,而是几间用木头搭建的临时房屋,木屋能够遮风挡雨,但也仅限于此。
田秀进到屋子里面,将那张从家里带来的舆图铺到桌子上,这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