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给我当陪练了,今天,我们就再正面相对一次。”
仰起了头,林尚礼双手背负,向着东厂大牢走去。
皇宫中,那偌大的御花园里,明成祖身披黑色的貂绒披风,站在拱桥上,看着眼前那覆盖着一层积雪的湖面,威严而又庄重。
跟在王小四的身后,肖尘来到了拱桥下面。
“皇上,肖尘来了。”距离明成祖三步的距离,王小四停了下来,细声的说道。
“嗯。”
见皇上应声,肖尘双手一甩就是一个宫礼:“东厂十三役校尉,参见皇上。”
“嗯,起来吧,陪朕看看风景。”明成祖头也不回,依然举目眺望着远处。
肖尘走上前去,在低于明成祖三个台阶的位置站定,看向那茫茫的一片白雪。
阵阵寒风掠过湖面,带起一层浮雪,旋转着,向远方飘去。
左手搭在拱桥那冰冷的汉白玉护栏上,明成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雪白。”
“雪白之外呢?那隐隐有点模糊的亭台楼阁,你没有看到?”明成祖淡淡一笑,继续举目远眺。
“皇上站在这湖泊之上,属下的目光也就放在这湖面的积雪上了。对于远处,属下不敢看,也不能看。”肖尘轻声回道。
“哦?”明成祖回头,微笑着看向肖尘,“你这是在怪朕?”
肖尘急忙跪下:“属下不敢。属下是说,在我大明王朝,这君臣之礼,决不能乱。”
“这君臣之礼,是不能乱。你是不是还想说,上下级之礼,也不能乱?”明成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将搭在护栏上的左手收回,缓缓的背在了身后的披风之下。
“在东厂之前,属下一直在锦衣卫当差。作为下级,对上级的命令和决定,只有无条件的服从,这是一名校尉的职责和准则。属下一直铭记在心,从来不敢逾越半步。”肖尘急忙说道。
明成祖缓缓的转过身,点了点头,看向肖尘。
“你说的没错,上下级的卑尊之分若是混乱,遇见战争,还怎么指挥,还怎么打仗。”
听着明成祖如此之说,单膝跪地的肖尘并没有接话。
他知道,这只是皇上的引子,接下来的话才是正题。
“不过,若是以此为借口,眼睁睁的看着小林子,将一份朕并不满意的口供呈上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明成祖的脸色,瞬间的变得威严起来。
“属下只是一名东厂的普通校尉,坐着校尉该做的事情。属下以为,自己没有做错。”虽然低着头,但肖尘的语气没有丝毫的退缩。
“呵呵。”明成祖不怒,反而笑了一下。
“朕曾许诺你一件紫衣,朕言出必行。你若是想以此来推脱掉这件紫衣,怕是辜负了朕的一片厚望啊。”
“你拒绝紫衣,就是忤逆圣意;你看着上级犯错,却不加以阻拦,就是随波逐流;你看着天下百姓被祸害,却选择闭口不言,你就是自私自利苟且偷生。”
“肖尘,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