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子那么呆板,无论是表情语言皆是生动活泼的多。又见各西学的学院也已开课,传授西医、西方哲学、法律、科学、政治等课,虽然这些只是副科,并不能加学分,将来学子毕业,并不能以西学谋生,饶是如此,因西学新颖有趣,选修的学子之数并不见少。
张伟巡看一阵,因自已只是路过,并非专程而来,故而也没有惊动何楷,只是四处静静观察一遭,便待离去。只是路过一处教室之前,却见室内有数十学子喧哗吵闹,打闹嘻笑,因上前去问道:“怎地你们不念书,在此胡闹?你们的师长呢?”
却有一年长老成的学生上前来答道:“这位官爷,咱们的座师是明医一科的学官,他今日不知道怎地没有来。因他是学官,故而其它明医一科的老师不便前来代课,咱们只好在此等候。因久候无聊,故而有些同学随意了些,请官爷见谅。”
他这般客气答话,张伟便略点点头,转身而去。待到了官学门口,吩咐身边亲卫道:“去寻何楷学正,令他查查那个明医学官的事,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便罢斥回家。”
见那亲兵去了,张伟纵身上马,向各亲卫吩咐道:“走罢,去那大屯铜矿。咱们在此耽搁半天,估摸着高杰他们也该到了。”
他脸上虽看不出,到是诸亲卫皆随他多年,又岂不知张伟现在怒气十足,各人都是心中暗自凛然,唯恐不小心惹得他生气,让杀气落在自个儿的头上,那可是再蠢不过了。也有那悲天悯人的想起当年平定宗族之乱的情形,心中都道:“此怕今日又要血染大屯山了!”
因那张伟当先一鞭打马前去,三百亲卫也纵马相随,顿时是蹄声如雷,一路上鲜衣怒马,威风不已。堪堪向南奔行了数里,却见大路上有一绿衣官服的中年男子身背木箱缓缓而来,张伟大奇,他曾有令,凡七品以上着绿衣官服者,皆令给导引牌两面,水火棒四、执扇二相随,此时这官道上有人身着官服,却是一人走路,一来有违规制,二来看起来也甚是不合相。因驻马扬鞭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身着官服却步行而来,你的从人导引呢?”
那人大约是四十上下,见张伟身着紫袍,连忙跪下,叩头道:“下官给大人请安,请大人恕下官无礼。”
张伟见他口称下官,料来是官员没错了。只是此人礼仪荒疏,言辞艰涩,别说没有从人相随,便是那官服也是破烂不堪,边角上细线挣开,漏出无数线头来。又见他黑色官靴也穿的破旧之极,浑身上下除了背后一个木箱光鉴可人,简直如同那叫花子一般,算来整个台北有如此打扮的人也是极少,更何况此人身上还是七品官员的装扮。
张伟心中怒极:“你是何人,叫甚名谁,如何做此打扮,在哪里捡的官服?嗯?!”
说罢怒喝道:“来人,将这贼人拿了,送到台北巡捕营严加拷问,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来冒充官人。”
身后几名飞骑听了,立时跳下马来,冲上前去将那中年男子执住了,便要掏出身上带的细绳捆绑,那人却也不慌,虽胳膊被扭住了不能动弹,却高叫道:“莫急莫急,这位大人,下官随身带的有官印、腰牌,请大人令人查对。”
“查查看!”
有一飞骑将手抄在那人的袋中,摸索一番,却果真掏出一个小小铜印及两面剖开的符牌,仔细查看一番,方递给张伟,道:“大人,果真是个官儿。”
张伟接过来一看,只见那印信和符牌上皆刻有:台北官学七品明医,吴遂仲。
因想起适才官学中事,便喝问道:“原来是官学的吴学官,那么请问阁下,怎地姗姗来迟啊?不知道官学中有学子在等你上课么?”
因怒笑道:“想来你也是饱学善医的人,品行上也决然没有问题,否则也不会聘你做学官,却不知为何荒怠至此?官家没有配给你马匹么?学官虽不配仪仗,到底你也是官员,俸禄想来不低,却如何俭省至此,这也太不成话!也罢,你且先说说,今日授课却为何迟到?”
那吴遂中却好象是天生的慢性子,因见张伟将印信符牌还他,便慢条斯理的又好生装回袋中,张伟眼中几欲喷火,他这才答道:“大人,下官只是个医官。也是张伟大人他老人家看的起医生,也给了个官员名份,其实不要说和正经的官员相比,就是在学官里面,下官也只是敬陪末坐。想那官学里虽是免收学费,可若不是贫家小户的,谁愿意让子弟学医,将来走街窜巷的赚辛苦钱呢。故而这俸禄么,下官最低。这配马么,下官没有领到。因天天下乡行医,张伟大人又有规定,官员除居家外不得除官服,以方便百姓监督,故而这身官服弄的破烂流丢的,适才在路上遇到一群台北巡捕营的军爷们,因也是见我起疑,拦住好生盘查了一阵,这才放行。故而,下官今日是迟到了。这到也是头一遭,大人若不信,请去官学核查。”
医、卜、星、相在古代中国地位甚低,便是给皇帝治病的太医院医正,亦只是正六品的小官,张伟一向不以为然,故而台北官学设立医学一科时,便也坚持设立品阶与其它学科相同的医官,只是想不到积习难改,有些东西却不是一纸命令可以改变。想到此处,心中一阵气闷,又见这医官叫花子般站在眼前,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到是动了好生询问一番的心思,因见不远处有一茶亭,便道:“来,随我去泡一壶茶,咱们来说说这官学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