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张黄二人紧随在后,便问道:“此番攻城,咱们损伤过大,以你二人的见识,这城内之战该当如何?”
张杰略一思忖,便扬眉答道:“大人想必是胸有成竹,这才考较咱们。依我的见识,夜晚与八旗巷战危险,就是胜了亦是惨胜。汉军死伤已超过预期,咱们承受不了更大的死伤了。”
张伟略一点头,道:“不错。若是现在命全军入城搜剿八旗,到明日,哼,城内满人此时一定在分头集结,就等着我们大意冲入。我人数虽多,到底肉搏实力不如满人,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蠢事,我此番攻城时已干了一次,再也不能犯这个错了!”
目视张杰,道:“继续说!”
“以属下的见识,待明日天明,将火炮营的轻型火炮尽数推入城内,汉军以火枪配火炮,逐街轰炸清除敌人,万骑射手在后护卫,遇敌前冲则以火枪配合弓箭驱敌,决不能再和敌兵肉搏了。”
“这不成。你说的战马固然是对,可惜耗时太多。今早张瑞派人来报,已发现辽阳广宁一带有零星敌兵过来,可能是先期的侦骑。汉军攻城损耗太大,野战咱们固然不怕敌军,只是又要多加死伤。按你的打法,没有几天时间沈阳大局不定,我们不能早些后撤,这不成的!”
张杰咬牙道:“那么……唯今之计,只能纵火焚城了!”
张伟眼皮一跳,却是不露声色,转脸又问黄得功:“你说说看,该当如何?”
“末将赞同张杰将军的意思,大人若是想少折损士兵,又能快速定城,只能先行
纵火,用大火烧的城内敌人避无可避……只是这样必然有大量百姓死难,太伤天和了。”
张伟轻轻咬一下嘴唇,道:“天大的罪过,我一个人来担当。城内百姓当此乱世,唯有自求多福吧。”
说罢令道:“契力何必,你去准备桐油布条等燃火物品,制成火箭,现在是西北
风向,你带着万骑去东门处点燃火箭,向城*箭纵火!”
“是!”
“林兴珠,顾振,曹变蛟,你们各带着自已的本部兵马,由南门、北门处用火把放火,不可深入,只需将火头点起,任它烧!”
“末将等遵令!”
“张杰、黄得功,一会火起,将各城城门打开,百姓若是向往逃的,指定地点集结,不听命令的,可当场击杀,决不能让满人贵戚混在百姓中逃了。”
“末将遵令!”
他下完命令后,便骑马回营休息,待他用完晚饭出得大账,却见周全斌等人立于账外待候,他先是不理会诸将。只放眼向城内看去,已可见沈阳东门处火光冲天而起。因是万骑用火箭射出放火,是故东门处燃烧面积最大最早,再加上当时的民居大半是木板和麦草搭建而成,除了富贵人家,哪有那么多青砖瓦房,这沾了桐油的火箭一落到那些普通民居之上,立时火借风势,燃将起来。开始时尚有不怕死的百姓拼死救火,待大火成片烧将起来,所有人皆知无法,那要财不要命的,便拼命冲进多火场抢救财物,多有被大火烧死,或是被烟熏晕过去,不知不觉间死于大火之内。稍有些头脑的,立时携老扶幼,拼了命的向城门处跑,知道这大火必是攻城军队所放,哪里还敢耽搁,靠近城门处的众百姓因起火较早,到是跑出来不少,待张伟此时看到大火将夜空照亮,数十米高的火焰在空中冲腾翻滚,整个东门附近已近站不住人,赶往东门逃生的众百姓无法,又只得原路折回,此时南门北门西门俱以起火,好在此时火势不大,城内百姓尚是络绎不绝的向城外逃生。
此时因城内动静太大,张伟身处之地虽是离城较远,却仍是听到城内百姓乱纷纷逃难的脚步声,哭喊声,那大火燃烧木料时的劈里啪啦里声,又仿佛可听到无数人临终时的咒骂……
叹一口气,向周全斌道:“全斌,此事你觉得如何?”
周全斌淡然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大人中规中矩的令汉军入城寻敌巷战,那全斌必然是要劝谏的。咱们是拖不起,也损失不起了。大人这般的举措,全斌以为,很对。”
“甚好,那咱们就静待天明吧。”
一群南人将军就这么静静的站立于土坡之上,看着那城内情形。这一夜间大火烧
个不停,无数城内百姓死于火灾,皇太极父子经营十数年的繁华盛京,这在这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
待第二日正午,大火渐息,汉军将城池团团围住,除了留下必要人手看管城内侥幸逃出的众百姓外,全军由各城门鱼贯而入,但见各处皆是残垣断壁,仍有零星的小火不住燃烧,偶有大难不死逃过火灾的满人,也是瞬息便被击毙。一直待攻入后金汗宫附近,因此地甚少民居,大火早早便被隔断,城内未死的满人和八旗兵士尽皆逃难至此,待汉军杀到,因地势空旷,昨晚挡住了大火的宫城,却正好便于火器犀利的汉军强攻,那些满人纵是拼命反抗,奈何根本无法近身。待汉军的火炮推到,几轮炮轰过后,满人的有组织抵抗便告停歇,纷纷四散而逃。
“杀,大人有命,不必收留俘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处死!”
几十名汉军传令官纵骑四处狂奔,身着黑衣手持令牌,传达着屠城的命令,攻城
一战折损过多,再加上这此战原本便是要削弱后金实力,是以屠城亦是必然之事。
“大人有令,屠城了……”
一声声呼喊传将开去,后金汗国的这一京师重地,即将接受来自柔懦汉人的
疯狂屠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