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大将军入城!”
昨日决战,击败了城东明军并城内驻守明军,擒杀诚意伯刘孔昭,那提督南京水陆两营的萧如芷当场战死。龙武卫并金吾卫在城中追剿了一天,眼见明军抵抗已基本肃清,诸将方派了使者请张伟入城。
张伟在亲兵及汉军诸将的护卫之下,骑马由汉西门而入,由午门入宫,巡游过后,命调一营汉军封锁宫门,宫内镇守太监并所有大小宦官一律拿解出宫,押入城北鸡笼山上的千年千刹鸡鸣寺中暂居。
因城内遍布明军尸体,又还有零星小股明军未及肃清,汉军诸将护送着张伟入住宫门外的兵部衙门,派遣了大队汉军先行肃清皇城,严拿行迹可疑的来往人等,将皇城内所有的明朝官吏尽行逐出,皆命居于家中待勘。
汉军攻入皇城之后,明军已然全无斗力,大股明军弃械投降,是以皇城内不似外城那般,遍地血水与尸首。因汉军不欲死伤,猛追穷攻溃败明军之际,以两轮火炮四处轰击,城内碎石残瓦遍地,到处都是焦黑的火炮轰击痕迹。张伟进城之际,眼中看的分明,虽知此事难免,但见这六朝古都,千年名城遭此一劫难,却亦是嗟叹不已。一至兵部尚书府中大堂内坐定,便向张鼐等人吩咐道:“今日大战,百姓难免死伤,速派随军医师,寻访受伤的百姓,速加救治;再有天气炎热,明军尸体和汉军战死兄弟的尸体需加紧处置,以防疫病,此事要紧,你快去办!”
又向范锡范等人道:“快些以告示安民,肃清败乱明军,这些败兵比起土匪还要狠上几分!凡是扰民的,劫掠强奸的,一律在大街闹市上当场斩杀。便是汉军有违纪者,也一同办理,去吧。”
他前番来这南京城内,却只是在秦准河、鸡鸣寺、玄武湖等名胜古刹游历随喜了一番,因见张瑞与契力何必昨日追杀明军整日,杀的浑身是血,现下仍是精神奕奕站于身侧,因喜道:“两位将军,咱们带着众人在皇城内略转一转,由两位给我说说昨日战况,如何?”
众将见他欢喜,哪有不随侍奉承的道理,南京一下,整个江南必定归汉军所有,依着众将的想头,张伟称帝一事即不容缓。待他称帝之后,想随意说笑却是不能了,是以现下大将军欢喜,要与众人闲逛说笑,各人自然是千肯万肯。
张伟却不知道各人的想头,称帝一事他此刻却是想也未想。他虽以严治世,到底是现代人习气,不喜欢无故拿大,是以平素与各人却是言笑不禁。眼见自已打下来的疆土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能陪着说笑的人却是越来越少。更是张瑞,现下跟他说话也带着小心,好生气闷不过。那等闲的官员,将军,便是他赐坐亦是斜签着屁股,不敢落实了坐。需知古人最忌尊卑等级,四品官见一品官,依着皇明律令,便必需跪着说话,想起后世自已看的电视,那些什么格格,甚至百姓都可与皇帝言笑不禁,婉若家人,当真是荒唐无稽,想来可笑。
这兵部衙门位于五龙桥至洪武门的御道东侧,皇城南至正阳门,北至天安门,东至东褯 ,西至西安门。由正阳门至午门,至端门、承天门、外五龙桥、直至洪武门终,正好是一条南北的中轴线。自北至南东为宗人府、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翰林院、詹事府、五城兵马司;西则则为五军大都督府的前后左右中各都督府、太常寺,通政司,绵衣卫,旗手卫和钦天监;三法司执掌刑法,不设于皇城之内,位于太平门西的玄武湖畔,以天牢贯穿其中。
张伟率众人出得兵部大堂正门,左右四顾,却见衙门四立,天街整肃,全都是高堂大户,一般的滴水穿檐。皇城与宫城外墙一般,讲究的是威严肃穆,使人有凛然畏惧的心思,是以全无花样,只是以高大整齐为要。
因各人都是左顾右盼,这皇城禁卫森严,若非官员或是被允准入内的杂吏随从,寻常百姓哪能得进?见各人都是乡巴土佬儿一般啧啧称叹,张伟突地一笑,却想起那李自成往太和殿上的匾额上射了一箭,想来就是初见宫室威严,心中又是自傲,又是自卑所致。众人见他发笑,却是以为他打下南京,入得宫室,心中难免欢喜,不免都凑趣道:“明太祖费心竭力的弄出这些衙门来,当初费了百万百姓,十年人工,谁料今日竟无人肯为他的子孙守城,一个个都溜之大吉,便是那些机密档案,户籍资料,竟也无人过问。文官大臣,并所有的书办杂吏,汉军入皇城时,竟然无一人死节,亦无一人在岗!”
张伟听得这么一说,到想起一事来,因问道:“应天巡抚郑瑄何在?”
见各人面面相覤,不知所以,张伟知道这事不是这些人的手尾,便命人前去前去传令给冯锡范,命冯锡范即刻去巡抚衙门,将应天巡抚,实则就是南京知府郑瑄找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那亲兵去了,张伟方笑道:“咱们便先过去宗人府那边,看一下大明宗室的玉碟等物,瞧个新鲜。”
一行人由南向北,因宗人府掌握全天下宗室谱系玉碟,第一任的宗人府宗正便是朱元璋次子秦王,是管理的是天子家务,是以离宫城最近。各人随同张伟一路行来,天街两侧尽是全身披甲的龙武卫兵守卫。张伟因回头向跟随而来的孔有德问道:“昨日大战,龙武军将士披坚持锐,冲杀在前,乃首功也!只是以两万人当数倍之敌,伤亡如何?待城内情形稍定,我要前去探视伤兵。”
孔有德躬身一笑,答道:“昨晚大将军命人持大将军大纛,宣慰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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