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几个人,冲到外围,向契力将军说,让他调一队万骑进来,我们护着,去射那倭人的大将军。”
那亲兵领命,带了十几人冲出阵外,旋即又领着几百万骑突入。张瑞一见大喜,立时带了他们前突,直奔德川秀忠那边而去。
“大御所,咱们后退一下吧!敌人的重甲难以砍透,加上马力冲击,我们很难挡住。”
眼见数百骑直奔自已这边而来,德川秀忠自然知道对方用意。见属下纷纷建言,劝他暂退。心中怒极,拔出配刀,大吼道:“上次退了,我忍受了几年的屈辱。此次就是战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用刀在天空中虚劈一下,大声命道:“去迎敌!都有的人都上前去迎战,越退,就越是敌人追杀的对象。与其被人从背后砍死,不如含笑迎接那当头的一刀!”
说罢,引领着几千名护卫他的御家人拼死向前,决意与这些铁甲骑兵决一死战。护卫在他身边的,全是德川氏的御家人。其中有负责警备江户的大番武士、有负责将军安全的内番、出巡仪卫的小姓番;再有便是将军身边专门负责为他打仗征讨的旗本武士。这五六千人的旗本都是德川家族的依附武士,最低的薪俸说在两百石以上,平日唯以习武弄棒为业,以侍奉守卫德川家族为已任,其武力和忠勇,都远远超过一般的幕府武士。
在德川秀忠的激励下,本身又常有以死报答的觉悟。这些御家人武士纷纷挚刀前冲,虽然第一拨的抵抗立时便被张瑞率领的铁骑踩碎,但毕竟是人数上大有优势,再加上都是武力强横的近卫武士。接战不久,张瑞的几百骑就再也无法深入,而是与这些武士们缠斗起来。
劈开几个一心想将自已斩落马下的武士,张瑞见不是事,若是这样缠斗下去,飞骑的冲击奔突的优势无法发挥,在停顿的马上与这些武士拼斗,飞骑并不能占据上风。短短一刻功夫,已有几十飞骑受伤落马。忙向身后随来的万骑射手们命道:“快射箭,向那倭人大将军射箭。”
万骑射手们听得他命令,立时原地停住,张弓搭箭,略一瞄准,便向着德川秀忠及其属下射去。
眼见对方弓骑手赶来,德川秀忠身边的近卫武士和持盾的小者立时用身体和牛皮大盾将他团团护住。虽然有不少没有防护的武士们被射的如同刺猬一般,秀忠却是毫发无伤。
张瑞因压力大减,又见斩杀敌将的希望渺茫,怒喝一声,令道:“后退!”
正与敌人接触的飞骑将士们得到命令,迅即勒马而退,倭人都是步卒,无法追赶,也只得看着这队形将被围困的骑兵败退而走。
忍住心里的一股窝囊之气,张瑞知道凭着眼前的兵力无法突破那些精锐武士的防御。只得又带着属下在外阵四处突杀,好在凭着万骑的射术和配合,飞骑又是重甲,倭人伤之可以,想杀死一个飞骑,却得付出十余人的代价方可。阵形又被乱,人数虽然占优,却在飞骑的冲击下无法聚集,只是在做消极的抵抗。
看着那些骑兵被属下击退,德川心中满意之极。只是现在却无法赞誉他们,他心中明白,若是外阵的抵抗停息,那些弓骑大队上来,凭着自已属下那薄弱的佩甲,是无法挡住敌人的进击的。
现在战局的关键,便是前阵的日军迅速突破汉军防线,包围住那些火枪手。然后自已的弓手和枪兵回援,就可以将敌军全歼。纵马回到适才观看战斗的高岗上,抬眼一看,只见前阵的大股日军不顾火枪射击,已经快与前阵的汉军接触,即将肉搏。
德川秀忠板的铁青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此战不易。但是在他的坚持之下,现下已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看不到对面情形,却不知道汉军此战的最高指挥官江文瑨的脸上,亦是露出一抹微笑来。
见敌军大阵越突越近,江文瑨断然挥手,身后的几百个圆筒同时被点燃引信,开始燃烧。
与王煊一同注视这些口径是汉军重炮十倍,只是用薄铁皮打造而成的大圆铁筒,江文瑨忍不住笑道:“这次你们带来这些新火器,当真是了不得。”
王煊撇嘴道:“那手榴弹早便研制出来,只是为了保炮弹够用,一直没有多造。江南战事未停,汉王便说需造上一批,拿到江南试用一下。刚弄出来,就被带到这边来了。也好,让这些倭人尝个新鲜。”
边说边将耳朵掩住,向江文瑨叫道:“长峰,快掩耳朵。这些铁筒离咱们太近,需防把你耳朵震聋了。”
此时引信已燃到最后,只听得哐哐哐一阵大响,两百多个圆筒内的火yao被引燃,里面放置的与铁筒口径相同的大型zha药包被击发出去,斜斜的飞出千多米远,正落在躲在足轻身后的武士及弓手枪兵阵中。那zha药包上的引信在点燃铁筒火yao引信时亦被点着,此时落在日军阵中,只是又稍停了片刻,便一个个炸将起来。
此番爆炸却是与大炮的炮弹不同,这些zha药包内全都是*凝固后的火yao,引爆之后,立时就是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zha药爆炸后的冲击引起一股股气浪,将大股的日军和着泥土炸向半空,残肢断体和着血水在空中抛洒而下,良久方息。
已经习惯了汉军炮弹从天而降的日军立刻被这突然的打击所震惊,还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对面不远的汉军又纷纷向他们投掷手榴弹,冲的最近的足轻们受创最重,因为队形太过密集,又只顾着防备汉军的枪击,待手榴弹从天而降,由农夫组成的足轻们抵挡不住压力,终于乱纷纷后退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