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岳震的举止言行给刘子翼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这位统帅甘陕数万骑兵的将军,就好像一个溺水之人猛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木头。
“子翼大哥,不用着急。”岳震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拍拍手臂上刘子翼的手说:“虽说现在小弟暂时去不了,但帮着想想办法,这不是份内的事吗?”
刘子翼这才惊觉失态了,尴尬的收回手臂坐下,嘴里却依然催促道:“那,震少就快说出来听听啊。”
岳震轻轻的点点头,把脑子里灵光一闪的思路逐条的分析出来。
“小弟虽无法身临其境,但认真想想就不难推断,马贼应该和江湖人一样,各有各的势力范围。他们一般不会越界到同行的地面上活动,这也就是所谓的‘地下秩序’。子翼大哥,你刚刚提到马贼背后的支持者各不相同,小弟以为这里面大有文章可作。”
虽然觉得‘地下秩序’这个名词比较新鲜,但作为听众的三人还是不由顺着岳震的思路往下想去。
张宪看似不善言语,可往往这种人却在思考问题时会比一般人想的更加透彻,也更加深远。
“二公子是想在马贼的内部做做文章,施以手段以挑起他们之间的内讧?”
张宪的提醒立刻让岳飞和刘子翼恍然大悟。岳飞捋着颌下的胡须微微点头,刘子翼用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不知自己想的对不对,张宪急忙向岳震望去,谁知却看到了后者丢过来的大白眼。张宪顿觉茫然,心道,银屏时常说起小弟心胸广阔,肯定不是因为被自己抢先,而心生不满。那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我真的想错了?张宪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岳飞。
岳飞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不禁莞尔失笑,他最明白儿子对张宪还叫他‘二公子’很不满意。元帅先是对张宪笑着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这才瞪着儿子笑骂道:“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还不快把你的鬼点子说出来!小心为父敲你脑壳,哈哈哈···”
刘子翼想了半天,仿佛抓到了什么却又觉着不得要领。也出声说:“是是,震少还是不要让我们猜啦。”
“很简单,也不外乎上、中、下三策。”岳震举起手指比划道。
“下策,比较被动一些。就是选定一支马贼的活动范围后出动个万儿八千大队,常在那一带巡弋,逼着他们到别的地方去抢。”说罢,岳震急忙补充说:“千万要挑一支家底薄的马贼,否则咱们自己未必耗得起。”
看着面带苦涩的刘子翼,岳飞很理解他们的难处,马上就否定了儿子的计策。
“不好!小二你可知道一个万人大队,一天的消耗有多少?马贼蛰伏三、五日不出,大队人马就得赶紧撤退。岂不是劳师动众,得不偿失?”
张宪摇头说:“也不尽然,如果情报准确的话此计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关键在于出动的时机,不能早也不能晚。”
岳震闻听,顿时对他竖起了拇指。“对极了!这就是为何要选那些家底薄的。出去早了,人家跟你耗得起,出去晚了,人家抢夺得手又扬长而去了。”
岳飞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皱眉摇头道:“培养一支精良的探子队伍,谈何容易?小二还是说说你的上策和中策吧。”
张宪也不知为什么,今天在岳家父子面前特别的想说出自己的见解。
“刘兄,你们左护军有这么好的一支奇兵,倘若利用得当···”张宪稍稍的停顿一下,斟酌着措词道:“五路护军里,只有你们配备了整编的蕃军,可谓得天独厚。如果能将这支队伍善加运用,应该能在对付马贼的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岳震不禁眼前一亮,怦然心动。不是因为张宪和自己不谋而合,而是因为张宪这个人的思路和理念和自己最为接近。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爷把这样的人材送到了面前,不利用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
“就是你啦!”神不守舍的岳震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张宪大声喊道,把其余三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看到他们错愕的表情,岳震急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想起其它的事情,一时有些忘形了。还是让我说说这中策吧。”
“其实张大哥已经替我说出了一半,呵呵···”岳震先对给张宪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说道:“我的主意是让蕃军乔装成马贼,在恰当的时间去伏击其它的马贼。说白了就是栽赃陷害,而且要装得很像才成。”
岳飞听罢忍不住点头赞道:“好!此计甚妙。只要粗略的模仿一下的马贼的旗帜,或独有的特征,一准能挑起两股人马的大火拼。”
刘子翼也觉着这个办法不难操作,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高,自然是连连点头。
“嗯,果真是好计策。西北各族相貌差别不大,穿上马贼的服饰谁能认出是咱宋军的蕃兵?这不就是移祸江东吗。”
岳震不无担心的讲:“计策虽妙,但做起来不容易。一定要在实力稳吃对手的情况下才能动手,而且一年半载的闹腾一次还行,太频繁了肯定穿帮。小弟还不知你们蕃军的战力如何,子翼大哥简单的说说如何?”
作为听众的三个人,都无语的点着头。岳飞此时显示出统帅的气度,他拍拍桌子道:“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难还是不难,只有做过了才知道。来来,孩子们,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莫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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