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成百上千勇士的头领,你呢?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挑战?”
他的讥讽反而让岳震冷静下来,岳震也笑了,不过笑得有些诡异,这种笑容落在次丹堆古的眼里,让驼子有些不寒而栗。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说过,再见到你时,我一定取你狗命!你也忘了,如不是因为你们的退却,红毛鬼怎么会冲进临山原?临山原那些乡亲又怎么会无辜的死去?我!临山原唯一活下来的人,我代表临山原所有死难的亡灵来挑战你!”
看着岳震义愤填膺的步步紧逼而来,次丹堆古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色厉内茬的吼道:“我又不是他们的头人,我没有义务保护他们!”
“是,你是没有这个义务。”岳震猛地停下来,冷冷的看着他说:“可是我在南边追杀红毛鬼的时候,曾经抓过鞑靼人当俘虏,他们告诉我,是你贪图红毛鬼的钱财而故意放走了他们,他们还告诉我···”
“你血口喷人!你···”次丹堆古气急败坏的指着岳震,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什么辩驳的话语。
岳震当然不会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马上又迈步向前喝道:“废话少说!是男人就接受我的挑战。除非你告诉我,你和你这些手下都是贪生怕死的孬种!那你也就不用向雪风挑战了,我代表回纥勇士拒绝你,他们不和孬种战斗。”
一直好像在垂头沉思的迦蓝叶抬起头来,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国师忍不住暗笑次丹堆古作茧自缚,盲然不觉中被小师弟逼上了绝境。如果到了这个地步,次丹堆古还要找借口拒绝应战,就连吐蕃的那些牦牛兵也会瞧不起他,他那个头领的位置也就算是坐到头了。
迦蓝叶和法刀僧对了个眼神,法刀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后,静静地向岳震那边靠近,近到可以随时出手的距离才停下来。
次丹堆古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通红,昂首走来的少年,已经让他渐渐的失去了理智。
岳震要的正是这种效果,昨晚的短兵相接让他知道,这个吐蕃驼子不简单,力气很大而且还够狠。
“阿弥陀佛,大家退开吧,给你们次丹头领一个证明的机会。”大国师双手合什,高唱着佛号道:“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佛法无边因果轮回,次丹头领你的业报,终究还需你自己去了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路可退,高原人的血性被激发,次丹堆古拔出了吐蕃刀,还顺手接过一面盾牌。
巴雅特跑过来将自己的蒙古刀递给岳震,用力捶捶伙伴的胸膛后,才退到一边。岳震右手紧握蒙古刀,左手反抓着回纥马刀,再一次向次丹堆古逼近。也不再注意他那张黝黑的脸,视线落在他手里那把宽厚的吐蕃刀上。
看着气势迫人的岳震,法刀僧把手里的刀插在脚边,盘膝坐下遥遥观望。马背上的迦蓝叶也不自觉的苦笑摇头,丢掉了那点没有意义担心。
武术宗师一眼能看出来高下,而岳震身后的那些人却不能不担心。次丹堆古人品虽差,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成为一个勇猛的战士,而且天生残疾的他付出比常人多倍的努力,才能在壮汉如林的马贼中脱颖而出。次丹堆古凶悍阴狠的名声由来已久,也像巨石一样压在沐兰朵的心头,她很为小羊倌担心。
有了昨晚的教训,次丹堆古左盾右刀大步向前,他打算尽快的缩短与这个少年的距离,因为岳震异常灵活的身手让他记忆犹新,颇为忌惮。
岳震也存心和他近身缠斗,见他径直而来哪还客气,跺脚便高高跃起,迎头就劈。
‘咣当’厚重的蒙古刀狠狠地砸在盾牌上,震得次丹堆古一个趔趄,他本来想荡开刀,抢攻的计划顿时落空,次丹堆古只能顺势虚退,等着岳震收刀再起的那个空隙。却不料岳震根本没有止步收刀的动作,反而是借着劈砍的前冲力原地疾转,身体风一样的旋转起来,左手的马刀又毫无花式的劈去。
“哇!···”这种古怪却非常犀利的战技,顿时让所有在场的人一阵哗然,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岳震为什么反抓马刀,原来就是为了这一招回旋劈。
‘当’的一声脆响,次丹堆古的盾堪堪挡住闪电般的马刀,这一刀虽没有第一刀那么势大力沉,却贵在毫无征兆迅若奔雷,若不是次丹堆古反应够快,恐怕已经伤在了这一刀上。但是他挡的仓促,毫无力道,怎能抵挡岳震的蓄势疾劈?
次丹堆古果断的把虚退变成了实退,尽管他已经退的够快也够坚决,但是他仍然无法在瞬间就闪出岳震的打击范围。
咣当,当,咣当,当!沉闷与清脆交替响过,岳震像具大风车一样飞快的旋转着,两把刀也如疾风骤雨一般交替的劈在盾牌上。次丹堆古够急智,从第二刀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放下盾牌,一直举着盾大踏步的后退着。
法刀僧一眨不眨的盯着刀光中岳震的身影,在场的上千人里,大概也只有他和马背上的迦蓝叶,能够数清楚岳震究竟连劈了多少刀。
观战的回纥人、吐蕃人都有些傻眼,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刀技,就连巴雅特也惊骇的大张着嘴巴。反而是那些熟知武技的天宁寺僧兵们,爆发出阵阵喝彩。
‘当···’又是一声几乎要刺穿人们耳膜的清鸣,随即是‘咔吧’断裂之音。次丹堆古手里的盾牌一分为二,木盾上蒙着的铁皮兽头竟被岳震生生的劈断,铁皮断开木板更是不堪一击,立时变作了两半跌落在地。
岳震并没有乘势追击,不是他不想,而是一轮毫不停歇的劈砍实在太费体力,他只好背对着次丹堆古,抓紧时间回复,大口大口的补充着已近缺氧的胸腔。
次丹堆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举盾挡刀一路急退的他,为了站稳身形不被岳震劈倒,也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体力。
振臂欢呼的僧兵们迅即安静下来,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呼哧呼哧’喘息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