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不能小瞧这些家伙,昨晚咱们只是用计谋小胜了一场,呵呵,野狼的招数多着呢,咱们还得小心应付。”
两人把篝火添旺,岳震又围着帐篷巡视了一圈。狼群还是像昨日那样,遥相呼应着嚎叫不止,始终不见有靠近的迹象。
事情并未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他们精神抖擞准备迎接的战斗没有发生,狼群依旧是嚎叫到天光大亮,然后又销声匿迹。猜不透狼群意图的岳震隐隐感觉到了不妥,藏在迷雾中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岳震想来想去,渐渐地理出了一些眉目,狼群最有可能是在等他们拆除营帐,等着他们的羊群牛车出发后,在半路上伏击。
种种证据让他愈发坚定了这个推断,他不禁暗自吸了一口凉气。羊群车马一旦上路,就变成了多个无法凝聚的被攻击目标。到时候群狼各各出击,势必会演变成一种首尾难顾,焦头烂额的局势。
这可怎么办呢?也不能总是耗在这儿不走呀?
他深知正在面临极为艰难的选择,一旦拆除帐篷拔营启程,他们就失去了唯一的屏障,直接将自己暴露在狼群的尖牙利爪之下。可是留在这也于事无补,群敌环视难免百密一疏不说,就算干等在此地,他们也没有援军。
“能不能留几日,找机会彻底消灭这个狼群?”拓跋月见他愁锁眉宇,提出了这么一个大胆的建议。
心中砰然一动,岳震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也就顺着思路动起了脑筋。
狼群之所以没有大举进犯,那是因为它们也有致命的弱点,它们的数量有限。如果能在对峙期间有效地杀伤它们,使它们无法形成令人头痛的多点进攻,应该是摆脱眼下这种困境的好法子。
于是人和狼群的战争和许多战争一样,岳震他们从战略防守转变成为主动进攻。
然而狡诈且行动迅捷的野狼,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猎杀的,尽管岳震想尽了招数,但是收效甚微。唯一的好处是狼群也好像察觉了他的意图,不但远离了他们的营地,就连夜晚的嚎叫夜明显的减少了。
又这样僵持了几天,岳震和拓跋月出去活动的范围,虽然是越来越大,但也只能迫使着狼群的窥视离他们越来越远,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战果。
角色的转换和智慧的较量,很容易激发人的斗志,很少休息精疲力尽的岳震,面对毫无进展的战局不免动了肝火。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决定兵行险招,让狼群觉得有机可乘。
天将正午,足足睡了一上午又刚刚饱餐一顿的岳震,精神抖擞的赶着十几只羊,慢慢悠悠的走下扎营的小高地。留在帐篷前面的拓跋月紧张的看着他在远处绕圈子,紧握着大弓的掌心里汗津津的。
以营地为轴心兜圈子的岳震,异常的辛苦。一边要调动所有的听觉凝神戒备,一边还要及时的掌控羊群,既不能让它们过于分散,又不能远离营地。百忙之中还要眺望帐篷那边,他最担心的是狼群完全不理会自己这个诱饵,而去全力攻击拓跋月和阿妹她们。
碰一碰背在后背的腰刀,摸一摸悬在腰间的石袋,种种不经意间的一些小动作,都能看出他很紧张,很紧张。
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景物,岳震已经确定整整转了两圈,一直埋头的大公羊也不像刚才那样全神贯注的吃草了,要时不时的抬头四下张望一番。
风平草静,岳震甚至怀疑时不时自己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又或许是那些狼太聪明,早已看穿了这个圈套,此刻正躲在远处嘲笑这个愚蠢的人呢。他不由得有些沮丧,暗想,再绕一圈还没有什么动静,也只能回去再想办法了。
嗯?!眼神和思绪稍稍有些失控的岳震,猛的一激灵,刚才路过的时候,应该没有那团好像枯木一样的···
狼!岳震和猛然抬头的大公羊,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手里的石头飞出去的时候,三头棕黄色的草原狼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随着被飞石击中的那头狼一声惨嚎,没有任何先兆的攻击就开始了!
最前面的狼被迎头痛击,三头狼排成的‘品’字阵型也随之瓦解,拔刀冲上去的岳震又飞出了一粒石子,石子是砸向最远处的那头狼,而他纵身起跳劈砍另一头。被霸烈他的威势所迫,吐着红舌头扑上前的草原狼灵巧的拧腰转身,擦着他的刀尖闪躲而去。在这之前,远处的那一头也成功避开石子的攻击。
遭遇战的第一波一闪而过,最先受伤的狼拖着惨叫逃走,让岳震的敌手一下就减少了三分之一。可是他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三头,这里只出现了三头狼,按照拓跋月最初的判断,狼群现在应该还有七头,其余的那些一定是去了帐篷!
岳震这时候虽然是背对着帐篷那边,但是他很清楚,营地里的战斗已经开始。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这两头!焦急和愤怒很轻易的就能让人抛弃理智,如果是用毁灭的决心来衡量,此时此刻的岳震,比这两头草原狼更像是野兽。
他的猜想不错,就在他飞石击狼的时候,四头狼从两个方向,扑上他们扎营的小高地。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拓跋月事后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箭手本能的反应让她飞身上马也射出了第一箭,目标是冲在最前的那一头。那头草原狼正在以一个完美的姿势腾空而起,羽箭便呼啸而至,让拓跋月瞠目结舌的是,空中的巨狼做了一个近似于后空翻的动作,神奇的避开了羽箭,只不过它是脊背落地又滚下了小高地。
拓跋月愣神的功夫,后面的那头狼已经完成一次起落,再次猛蹬后腿扬起利爪,它的正前方是好像已经吓呆了的布赤。
“阿···”肝胆欲裂的拓跋月只叫出了半个音节,就真正的呆在了马背上。
站起来足以高过小姑娘的恶狼,准备以它很习惯的动作搭上猎物的肩头,在用锋利的牙齿去撕开猎物的喉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