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震一个人举着盾牌,刚刚还暗自窃喜的金兵却感觉撞上了一面墙,战马被硬生生刹住了脚步。他还**的功夫,岳震已经顶着盾牌发狠的撞上来,将他连人带马一起掀翻在地。
岳震没有追上前砍杀,而是退回到本阵左右观察,很好!岳家军的战士们大都二三人合力推顶着盾牌,顶住了最关键的第一次撞击,稍显散乱的队形和骑兵紧紧贴在一起,这时候,投枪手们的第一波攻击开始了。
呜呜呜···
惊魂枪一叫,百鸟尽归巢。这是大旗营投枪手们引以为豪的顺口溜,从此不难想象惊魂枪凄厉的呼啸,是何其摧人心魄。
上百条投枪腾空而去,长短各异的啸声好像一下子揪扯住你的心脏,让人好不难受。始作俑者岳震也没有经历过百枪齐飞的阵仗,忍不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强压着要捂住耳朵的冲动。
经常在训练中饱受这种困扰的岳家军官兵,却习以为常,该干什么干什么,第一线的士兵已经开始和金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人惨叫,马哀鸣,密集的投枪砸进骑兵队伍,血光飞迸。等到第二轮惊魂枪再次重创大金士兵后,骑兵方阵中间出现了一个断层。这种机会被岳震看到怎能放过?他大喝一声扔掉盾牌,冲进了金军的前队。
岳家军,尤其是大旗营,平日的训练就是针对骑兵。这样骑、步兵之间的贴身混战,是他们演练最多的战法之一。三人或四人组成一个小战队,有人攻击马匹,其余的人从不同方向围攻骑手。与步兵挤作一团,失去了冲刺空间的金国骑兵,落入了一个悲惨的境地,被蜂拥而上的岳家军一点点的蚕食。
“止步!大家后退稳住阵脚!”成功消灭了几百人的骑兵前队,岳震振臂高呼着,带着冲出来的战士们退回去。
一通毫不惜力的厮杀,战士们无不激烈的喘息着,轻重伤员也被替换下去,岳震也和大家一样重执盾牌,准备迎接敌人的下一次冲锋。
这时候,刚刚的那位副统领脚不沾地的飞快跑来,看见他衣甲整齐不见半点血迹,岳震不由一愣,听到他说:“二少,金人开始冲锋我们退到枪阵后面,没成想,金人跑到枪阵前突然停住下马,金兵开始清理拒马枪,我们那边现在没有弓箭手,二少,怎么办?”
“哦!”岳震小吃了一惊,暗想,看来拒马枪已经让金人很是惊惧,才想出来这个笨法子解决。不过办法虽然笨,确是非常有效,如果让他们清理了拒马枪,正面将失去一层强有力的保护。
“金兵有多少人下马?枪阵被毁了多少?”
副统领飞快的答道:“金兵大约有千人下马拔枪,不过咱们的拒马枪夯的很深,被他们毁去的还不到三成。”
“好!”岳震略微思索了一下,吩咐说:“你留在这里继续指挥战斗,那边我去。切忌不可脱离太远,不要给骑兵包围你们的机会。不必心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消灭的他们,这里交给你了!”
把盾牌递给副统领,岳震一路小跑回到正面,看见严阵以待的刀斧手们,一个个在那里急的直跺脚,他们远远看到二少赶来,几位将官立刻就围上前。
“二少快想想办法,不能眼看着他们毁了枪阵!”
“要不调弓箭队过来吧?射死这些兔崽子!”
岳震摇头又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后道:“弓箭手和投枪手不能动,两边的压力很大,没有远程打击让骑兵痛快的冲到眼前,着实太危险。各位莫急让我上前看看,大家各回队伍集结部下,随时准备战斗!”
众将官一声应诺而去,岳震重回那个小土堆,向拒马枪阵里看去。
回到地面的金军骑兵很小心,三几个人一组,一边张望着岳家军这边,一边合力拔除深埋的拒马枪。紧密排列的拒马铁枪,限制了里面人的活动空间,而且正如副统领说的那样,拒马枪不但埋得很深,而且枪尾的倒钩,也为金兵们制造了很大的难度。
可是金军在枪阵里活动受限,岳家军进去也是一样,枪阵里根本不能使用武器搏斗,这可怎么办?
不能用兵器,就用拳头肉搏!岳震咬牙跑下土堆回到刀斧手的队列前。“弟兄们,放下你们的斧头和大刀,有短刀和匕首排在前面,让金人尝尝我们岳家军的拳头,拼命的时候到了!跟我来!”
真正穿行在密集的枪阵里,岳震不禁有些发愁,不停的呼喊着大家小心,因为空间实在是过于狭小,就算贴身肉搏也要注意不能被锋利的枪尖碰到。
可是他们刚刚跑进枪阵,就被金兵看到了,呼哨声响起,金兵一个个转身就跑,看来金兵也很清楚,骑兵站在地上面对步兵是一家很危险的事情。
金兵身后是大片的空地,岳震他们却要小心翼翼的穿行,所以等他们赶到凌乱的枪阵边缘,金兵早已经跑回去上马,摆出了冲锋的架势。岳家军的士兵骂骂咧咧却也无可奈何,拿着短刀匕首,甚至有人赤手空拳,只能眼看人家耀武扬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