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即便这样,岳震他俩也不敢像上午那般飞快了,不小心撞坏了小船又身处河心,麻烦就大了。小心翼翼的前行中间,天色渐渐昏暗,浓雾低垂的傍晚自然比平时黑得早些。
转过一道河湾,隐隐约约看到有亮光,估计是河岸边集镇的灯火,岳震皱眉停下来手里的船桨。“月亮,算了,咱们还是上岸投宿吧。”
拓跋月点头后,两人划船循着火光慢慢靠近,越往前走岳震越是奇怪,怎么火光好像不是在岸边,他心里不由得打了突兀,与妻子说出疑问,两人手上的动作也就更加慢了。小船静静的破开迷雾,点点火光愈来愈近。
“不好!那是船上的火把!”
岳震低沉开口之时,拓跋月也看出火光的源头,数十条大船一直排开横在水面,船上的一支支火炬跳跃燃烧着,远远看去仿佛一道火墙。夫妻俩心意相通,拓跋月接过丈夫的船桨慢慢划动,岳震走到船头抖开了大包袱。飞快的将双刀背上捆牢,他提着大弓和箭壶刚刚走到妻子面前,身后就响起了喊声。
“前面的小船听着!禁军水兵司奉命拦江检查过往船只,尔等慢慢上前接受检查!”
岳震不必回头去看,拓跋月就已经把所看到的迅速讲出来。“距离咱们大约五十丈,船与船的间隔应该有两丈,夫君冲不冲?”
“等等,再向前靠靠。”岳震低头对妻子道:“水上有人拦截,岸上肯定也有马队,还不如从这里冲过去!就听他们的慢慢靠近。估计船上有神臂弓,月亮你只管划船,我来负责挡箭。”
“夫君小心啊。”
“你也小心。”岳震点头回身抽出双刀,稍稍给身后的妻子闪开一点缝隙后,眯起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船队。
四十丈···三十丈···光团中战船的轮廓渐渐清晰,二十丈,果然不出他所料,对面船头上站满了弓箭手,盔甲鲜明的箭手在火炬下蓄势待发,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箭头上点点寒星。
“冲!”拓跋月一声低喝猛然发力,小船随之骤然加速,笔直的激射而去。
“混账停船!”
“开弓,放!”
战船上一阵嘈杂响起,小船转眼冲到船队前方,弓弦颤抖的声音也即刻此起彼伏。但是岳震他们的速度,实在出乎那些箭手的判断,第一轮箭雨自然全都射到了身后,如一阵疾雨砸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双方距离不过十丈的时候,岳震这才举起双刀,第二波的利箭也呼啸而来。在这种不远也不近,却令箭手很难办的距离之下,能够真正参与进攻的不过是正面的几艘船,侧方远处的箭手们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射击路线就已经被遮挡住了。
稀稀落落的几十支箭对于岳震来说,基本没有什么难度。最妙的是,拓跋月控制的行船路线相当诡异,竟然是直冲冲撞向一条战船。
高大如厦的战船当然不会怕他们冲撞,但是小船迅如奔雷的速度,让战船上的箭手根本来不及从平射转换成俯射,小船就已经冲到他们脚下。
就在那些军士以为紧接着会有一声巨响时,划船的拓跋月轻巧抖腕变速,小船微微一顿后蓦然偏移,擦着侧舷消失在大船的阴影里。岳震看得清楚,小船与大船的距离不过是两三寸,捏了一把汗的他,也不由暗暗佩服,若论手眼之间的配合,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像妻子这般精准。
两旁船上的军官也醒悟过来,嘈杂的咒骂和命令乱成一团,士兵们也乱哄哄的跑向船尾,有人射箭,有人砍断缆绳跳上小舟。
前方的威胁解除,岳震顿足越到妻子身后,那些箭手慌乱中射出的箭毫无准头,他挥刀格挡几下之后,小船就和大船错身而过,把封锁水面的船队甩到身后。
不过还是有动作快的,七八个军士驾着一艘小艇衔尾追上来,岳震看到船头上还有拿着神臂弓的箭手,不禁有些愤怒,眼睛里寒光闪过,他低吼一声道:“月亮慢一点,等我去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料理了!”
拓跋月手下一缓,船速放慢,此消彼长之间,后面的小艇追到一丈开外。岳震足蹬船板拔地而起,好似一只扑食的苍鹰凌空而去,抖手打飞射过来的几支箭,他也飞过了最高点开始下落,手中的双刀高高扬起。
唉,那些军人清晰而年轻的面孔,让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暴喝声中猛然变招,双刀狠狠的劈向水面。
轰隆!刀气激起两道巨大的水浪,水浪从两侧重重的拍在那艘小艇上,几个军士顿时立足不稳,他们喊叫着噼里啪啦纷纷落水的时候,岳震已借力倒飞而回,稳稳落在妻子的身后。
“饶你们一命!月亮,咱们走。”
他身后的拓跋月却奇怪的没有立刻划船,反而是丢开船桨站起来,与丈夫肩背相贴。“呵呵,夫君,你饶人家一命,人家未必愿意放过咱们,你看,今晚咱们夫妻两个要打一场硬仗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