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苑的日子悠闲惬意,林洛躺在躺椅里,一手吃着梅干,一手拿着曹丕的信。
青蒲问:“公子信里说什么?”
“他说让我好好养胎,沁芳苑住着舒服就安心住着。”当然曹丕还约莫说了些如何思念如何担忧之类的话,但是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警告她别再想逃跑,芝若会保护她也会看守她。
“公子没说何时回来吗?”
“他在南皮玩的风生水起,何必急着回来?”信里曹丕说又结交了一些文人好友,他们的诗文都是当世之翘楚,他还特地帮她打听了有没有爱学驴叫的。不得不说,林洛看到这里还是有些微微动心的——他竟能为她记着这些不要紧的小事。
说话间芝若已经从府外回来了。林洛问:“孙老板对我的图样满意吗?”
“他有何不满的,拿了你的图稿,他的布庄几乎垄断了全城的生意。这是上一批货里分给你的红利,一共八十两银子。”
“竟然有这么多?”
“司空统领冀兖两地,周围十几个郡县都没有战事,他的货物不仅供销邺城,就连其他郡县也有分店。”
林洛颠了颠八十两的银子,得意地笑道:“看来我果真没看错他,有胆识,有魄力!”
芝若坐下喝茶,“看不出来,你竟是个做生意的能手。”
林洛长声叹息:“时代造就了我,时代也局限了我。”
“这是何意?”
“不是身处这个时代,我的那些本领根本没什么用处,但正因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就算我的本事再有用,却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是想说,你的绘衣天赋带给你盈利,却因女子的身份,不能亲自制衣经商,为此深感叹息?”
“不愧是芝若,和你说话最不费劲!”
越来越接近略显燥热的六月天,林洛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开始躁动了,那种扑扇翅膀的胎动感似乎是在提醒她:你就是个快要当母亲的人了!
林洛激动又害怕地拉着青蒲的手说:“青蒲,她好像踢我了!”
相对于青蒲的喜悦淡定,芝若的表现可真是别出一格,听到林洛说孩子在踢她立刻慌慌张张跑出去。
“你干嘛去?”
“请稳婆。”
“回来,孩子才五个月,急什么?”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呗!”
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林洛觉得脑门的黑线一圈又一圈,她终于忍不住解释:“怀胎十月,这是正常的胎动现象。”看来肥皂剧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她知道了胎动现象。
芝若还是不相信,问道:“真的没事么?”
青蒲笑道:“就算真的有事,这时候也是请大夫而不是稳婆。”
青曜院里任覃终于忍耐不住,派与林洛相熟的阿瑛来沁芳苑打听情况。当她们在院子里议论请大夫而不是请稳婆的时候,阿瑛正徘徊于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八贵拎着两条鱼和一只鸡从外面回来,看到一个相貌俊俏的小丫头畏首畏脑地往门里看,忍不住问:“姑娘可是找人?”
“我……没事。”说罢匆匆离开。八贵不解地走进屋,把刚刚看到的告诉林洛。
芝若微皱眉头:“看来上次没把她吓着,她又开始坐立不安了!”
林洛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她?说不定是别人派来的呢?”
“府里与你相熟的有几人,如果是卞夫人派来的早就进来了,怎会徘徊于门外迟迟不进来?”她又让八贵描述了那人的衣着相貌,最后连青蒲也断定是阿瑛。
青蒲紧张地问:“这可怎么是好?”
林洛抄起两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按兵不动,看她还要折腾点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她欺人太甚,林洛也不会和她作对。现在她若还要步步紧逼,林洛定然不会再退让,毕竟她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再有错也是错在她,亏待自己也不能亏待孩子!
芝若也变得更加谨慎,不仅随身携带软剑,甚至随身別了根银针,每样进林洛肚子里的食物必定要经过她的检验才让她吃。
林洛的对这种神经兮兮的感觉很不适应,但是她一个人拗不过院子里其他四个人,所以一切衣食起居全部都在严格监控下进行,但有了这样的生活配置,林洛总算母子平安等到曹丕回来。
曹丕安顿好和他一起从南皮来的几人就匆匆赶来别苑,刚走进沁芳苑,见到一身男装打扮的林洛扶着门对他搔首弄姿,他一阵恶寒。又听得芝若说:“夫人,公子的脸被你吓得惨白,可没脸红哦!”
曹丕料到这一定又是宓儿输了赌局的惩罚,便嘲弄道:“我不在你们玩的很愉快?”
林洛和芝若齐声道:“还好!”
箭竹心叹:完了完了,芝若果真学的如甄夫人一般了!
曹丕大笑:“看来的确不错啊!芝若,我公务繁忙,你就继续照顾夫人吧。”
林洛见他转身离开,不再多言,青蒲却着急地喊:“公子怎么不喝杯茶就走?”
林洛拦住她:“你傻呀!还嫌任夫人不够惦记我们吗?”
青蒲小声嘀咕:“我做错什么了吗?”
曹丕从沁芳苑出来后立刻赶到卞夫人处报平安,卞夫人叹了几句他瘦了,然后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又特地嘱咐曹丕接宓儿一起来用餐,曹丕莫敢不从。
刚回到青曜院,任覃便衣着素朴地出现在曹丕面前,她盈盈一跪、微微抬头,眼里噙着泪,柔弱道:“妾身见过夫君。”
“起来吧!”
“夫君不在时,妾身日思夜念,总盼望着夫君早日归来,妾身也好脱去照顾妹妹的责任。”说到这里,任覃早已泣不成声,“妾身真的只是想给妹妹的园子修葺一新。”
“哦——这么说母亲冤枉你了?”
“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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