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说,便没有再问了,只是感觉手中的红漆盒子发着微微香甜的水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芙雅与安尧息两人顺着甬道走了出去,前面是一条很宽敞的大道,似乎是条主要干道的样子,地面上不是灰蒙蒙的尘土路,而是铺着整齐的青石砖。
走出去五米开外的样子,再往里面看的时候,不禁一怔。
刚才出来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规模宏大,似乎要比之前去过的尤珠楼,甚至鹤玄那一处不知名的宅邸还有宏伟,再看那雕梁画栋,门禁森严的朱漆大门以及那个高而宽广的门楣之上,阳刻的金漆大字,上面写着五个鎏金大字“敕造相国府”。
芙雅不禁蹙眉说道:“这里,这里就是朝中左相之处吗?”说着不禁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本《六朝古篡》上面记载了当朝左相宇文氏的功勋三世,这左相之家极其的昌盛,人都说,穷不过三,富不过二,但是这左相一脉着实在朝中昌盛了三代,而且代代功勋。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伸手将安尧息的袖子牢牢擒住,说道:“公子,走吧。此处着实不善。”
安尧息见着芙雅微微紧张的神色,淡然说道:“无事,区区相府又耐我何,当年皇宫都是随我进出的。”
芙雅不禁点头,这点她倒是相信的,这大夫着实有特权,在阳间掌握人的生杀大权。
两人正望着门楣说着些什么,后面一辆高头大马已经腾腾而来了。深色的阴沉木的车轱辘,以及硨权都是上好质地木材所制,南方之地本来木质便是极缺的,但是这马车的质地着实要比芙家的还好,帘幔微动,是上好的芜湖纱纺,摆动之间尽显极其妖娆的花纹。
芙雅与安尧息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车夫跳下车,恭谨的对芙雅说道:“四小姐,上车吧,夫人说小姐是宇文家的贵客,特命我送您回去。”
芙雅顿时不解,连忙摇摇头道:“这个就不麻烦了,间隔也不是很远。我走着去便可了。”说着望了一眼安尧息。
安尧息本是不打算送芙雅回去的,因为自己毕竟有任务在身,况且这没完成任务,回去也好似不好交差的,但是看着情况似乎还有什么倪端。一时便改了主意说道:“这位小哥,辛苦了。芙小姐自是有我相送,就不劳烦你了,你回通报一下即可了。”
车夫本是粗人,也是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的,连忙摸头说道:“这样不太好,老妇人的意思我们是违背不了的。我无论如何都得将芙小姐送回去的。”
芙雅连忙说道:“小哥,不必麻烦了,我自是有办法的。你回去通报一声即可了。”说着便往前迈了一步示意要走。
安尧息会意,便跟着一起走了。
芙雅与安尧息走了大概一里左右,后面的车夫还是在跟着的样子。两人同时很是无奈,但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芙雅连忙不解的问道:“公子,刚才听小童子说,你还给左相宇文家的老妇人瞧过病?”
安尧息望了一下芙雅,一脸不解的说道:“嗯,敲过,怎么安清有疑惑?”
芙雅摇摇头道:“也不是,总是感觉这家的老妇人怪怪的,你既然给她看过病,那么你就是她的恩人,为何还会让你与鹤玄公子发生冲突呢?至少应该出来阻止一下。或者调解一下。”
安尧息淡淡笑道:“虽说是这样,但是建邺城中,我治过病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我这人行医有一个特点,一般人不会随意治,但是治了的人,通常是不会图报,或者为了什么的。所以老妇人知道我的习惯,自然不会贸然出手。”
芙雅听他说道这里,不禁望了一下安尧息手中的盒子,一想,着实是这样的,那老妇人虽然未曾出手阻拦,但是临别时又送一盒子,代表自己还是记得安尧息的恩德的。
芙雅想到这里不禁一笑,连忙说道:“这老妇人着实也是有意思的。只是她为何要送我礼物,我也没有救过她。”
安尧息将芙雅上下打量一下,淡然一笑,但是似乎夹杂着其他东西似的。不再说话。
芙雅也不便多问,两人就这样微微拉开些距离,一前一后的在青石路上走着,安尧息在前,芙雅在后,芙雅心中疑惑,手中拿着那个朱漆的卣子,感觉着里面的温度,肆意的清凉蔓延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走了一阵子,似乎一阵腾腾的黄尘扑来。
芙雅连忙将扑面而来的尘土扇掉,定睛往前面看去。
只见高头大马一匹,后面铁甲一群,腾腾然而来,咋起一阵灰尘。
为首的那个人样貌是极其熟悉的,不是别人就是独孤衲,此时的独孤衲似乎消瘦了一些但是还是难改以前的狞厉。
安尧息见着独孤衲倒是没有什么惧色,往前轻轻跨了一步说道:“独孤舅爷你又前来,又有何事?”
独孤衲似乎也是不想绕弯弯的,直接憋出了几个字:“司马邺,铜卷轴。”
芙雅看着独孤衲有些泛青的脸色,以及安尧息坦然处之的神色,不禁蹊跷。但是知道安尧息定是有办法对付独孤衲的。
过了一阵子,两双剑拔弩张的气势似乎被安尧息的云淡风轻打破了。
安尧息围着独孤衲的马转了一遭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铜卷轴了?”
独孤衲,狠狠的说道:“志在必得,必须要。”
安尧息又是淡然一笑道:“可惜我没有,你同我说也没有用。我也是想得到的。”
独孤衲狠狠的说道:“你还有一半,休想骗我,只有两半和一起的铜卷轴才是有用的铜卷轴。”
安尧息微微背手,负手立着,淡然说道:“这铜卷轴不是一般的东西,穷人拿了不会变富,为官者拿了不会升迁,国舅爷拿了也不会有美丽姬妾,但是国舅爷好像很执着的样子。让我猜猜你要铜卷轴的目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芙雅望着与安尧息神态截然相反的独孤衲,若有所思,安尧息说的对,为何这独孤衲会苦苦缠着自己寻找前朝隐帝司马邺的秘密,而且是与自己娘晚行有关。而且晚行与拂灯的秘密,重要的不是那段似有似无的情愫,也不是拂灯的儿子安尧息,而是那卷画作以及里面的铜卷轴。这就说明独孤衲也是牵扯到前朝遗臣里面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望向那边的安尧息。
安尧息转了一圈之后缓缓说道:“对了,我想到了。独孤氏也是大姓,正好与前朝的左将军独孤风同姓氏。难道说当今的皇后娘娘不是边陲小镇的员外郎的嫡女,当朝的舅爷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出的少爷。而是前朝大将军独孤风的遗腹子。”
安尧息说着说着,独孤衲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哗地一下将鞭子抬了起来,用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打在离安尧息一厘米不到的地方。
腾的一声,地面上被鞭子甩出了一条长且深的裂缝来。
芙雅被这巨响怔了一下,连忙朝安尧息那边望去,只见安尧息还是吐气如兰的样子,丝毫不被这边的独孤衲的暴戾所影响,还是负手站在那边。
独孤衲义愤的一收鞭子说道:“安尧息,你好狠,你早就发现这个秘密了,只是迟迟不肯说出来,但是你今天说出来了,为的便是拖我们姐弟下水。你好狠,你为的便是挑起我与左相的不和,然后你从中渔利。”
安尧息面上依然浮着淡淡的微笑,顿了一下说道:“那好,随你了。反正这铜卷轴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左相那边。你要是不配合我将铜卷轴拿回来,那么我就将我这半边交给左相,这样,你与皇后娘娘的事便天下皆知了。”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微微转了一下身子道:“若是前些年,皇后娘娘至少还有些皇上的恩典,只是这几个月,新进的澜贵妃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况且你这些年又是嚣张跋扈的,想必皇上也是忍了很久的。”
独孤衲听着安尧息的话语,面色已经冷的如冰一样了,伸手又是一鞭子摔了下来,比前一次的还狠。
芙雅望着心惊肉跳的,不禁深吸了口气,看着安尧息,就怕独孤衲真的火了,狗急跳墙然后就在此地将安尧息与自己解决掉。
芙雅心中着急,不禁左右望了一下,只见这里已经离左相的府邸有些距离了,而后面一直跟着的马车也早就不在了,一下子这边只有安尧息与自己了。还有那方的独孤衲。
独孤衲似乎真的急了,环视一下四周,连忙冷笑道:“安尧息,你未必也太过自大了,你看看这周围基本上没有你的力量,况且我看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叫不来你那帮厉害的剑客吧。”
安尧息笑着点点头道:“国舅爷原来不傻,全都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势单力薄,你完全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独孤衲冷笑了一下道:“知道自己的状况便好,快将铜卷轴交出来,否者,我就将你碎尸万段。而且会将芙小姐带走,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的雇主今天又与我交涉了,要的还是芙雅消失。”
安尧息有些笑意泛滥,俊俏的不可一世的脸,此时不禁望向芙雅。
芙雅心中明白独孤衲说的是谁,就是五夫人与芙轩。看来她们已经知道自己当时耍的一些小阴谋计策了。只是也不用这么狠,有仇必报的吧,自己好歹还是将芙轩救出来了,况且之前还给过芙轩解花毒的药丸。居然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心中沮丧,看来穆思琪说的话是没有错的。卧榻之侧怎容他人安睡。
安尧息似乎读懂了芙雅脸上的种种表情,低声说道:“芙轩没有失忆?”
芙雅无奈的点了一下头道:“没有,我离开的时候刚刚发现。”
安尧息点了一下头,但是样子却是惬意的,转而望向独孤衲,淡淡说道:“也好,这个办法是好,一举两得的。”
独孤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示意后面的手下上。
然后一时间,腾腾的黑甲侍卫便将安尧息围住了,只留一丝空隙。
芙雅在人圈外面看着安尧息左闪右闪的样子道是很轻松,但是总觉得安尧息是在故作轻松。不禁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看那人马的样子有十人之多,安尧息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
芙雅也是帮不上忙,虽然自己身子好了打半,也有力气了,但是这小姐底子在那里放着,自然是不能向以前一样拔腿就跑,或是以弹头的实力冲上去撞到几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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