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难怪多年后,朱棣甘冒谋逆大罪,也要起兵造反谋得天下,做这人上之人。
仪华一边心生感悟一边暗自咋舌,却唯恐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错,被他人轻瞧了去,自面上不会露出些什么,只是目光定会多瞄几眼旁人的做派,好自个儿暗自掂量。
一时众人寒暄坐下,等朱棣开口道上几句吉利的话什,宴席开始了。
一应着雪青色马甲、素白月裙的婢女从殿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鱼贯而入。她们个个皆面含浅笑,手捧玉盘珍羞、金樽清酒,依次位摆桌伺候。与此同时,这边筵席一开,歌舞戏剧也随之展于众人眼前。
除夕夜宴一进入正题,仪华顿感来自四面八方的瞩目锐减,又见多数人被歌舞引去了注意,她方拿眼环视殿内。
今日的夜宴自是以男女左右分席坐之,再以身份地位的高低从殿前一直列席位至殿尾。仪华目光从殿尾一一循上而看,见皆是座无虚席,众人相谈甚欢,她不由微微一笑。待再看时却发现高官内眷位上的几名命妇频频朝左上方打看。纳闷之余,她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左面第二位上空无一人,在济济一堂的殿中显得尤为醒目。
看到这,仪华脸上的笑意敛去一半,这般明显的漏洞她竟给忘了,下午那会就该让人撤了王蓉儿的位子!
正想着,低头与一旁的王惠儿说话的王雅茹,面似想起什么,突然转头向仪华问道:“王妃,蓉妹妹她可否转好了?”仪华笑容一僵,侧首看着王雅茹浮现着担忧的容颜,想起上次她的偏帮,直觉判定王雅茹有心交好自己,便具以实答:“尚不知道,估摸着子时前必有结果。”
王雅茹嫣然一笑道:“蓉妹妹身子弱,今儿和众姐妹们在外受了风寒才有些不好。现及时救治了,必定会安然开泰的。”这话声音不大,在乐声、谈笑声得淹没下,几欲不可闻,但先会儿疑惑的几名命妇脸上却彼此交换了个了然的神色,收回了别具意味的打量目光。
仪华位高而坐,众人的一举一动自然无差的尽落眼内,当即明白王雅茹的意思,不禁朝她点头一笑:“得茹妹妹吉言,但愿如此。”王雅茹是聪慧之辈,看出仪华笑容中的含义,亦投以一笑。
“这菜式是王妃命做的?倒是极有新意。”朱棣看了相视而笑的两人一眼,挑了一小块素炒青白咀嚼吃下,从旁插口道。
听见朱棣开口夸赞,仪华忙回头往他一看,见他食碟前的白釉小碟里留着一些青白的残痕,只做不知朱棣喜吃荤食,一般不沾素菜,尤其是青白(白菜)一类的纯素菜,便声音透着欢喜道:“王爷您喜欢?!臣妾看着年节期间都是些大鱼大肉的荤食,吃多了容易冬燥。想着就拿了北平特有的青白入席,解解口里的油腻也好。”
此话仪华说得不假,她前些日子对年节菜式很下了翻心思,看着典膳所罗列的几乎尽是荤腥,仅有地两样还是从京师远道运来,分量极其稀少。就盘算着弄了些北平百姓们冬日前储存的土豆、青白等食材,命做了菜式摆桌。
朱棣点点头,说了一句“王妃心思巧妙,所想极是周全”的话,又道:“这几月来,王妃旅途劳累回府,本王又在年下有事离府半月,府中上下多累了王妃照应。”
仪华听朱棣这样一说,相较于私底下朱棣对她的态度,这无疑是给了她莫大的颜面。可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是尽心竭力忙于府务,但就论出了王蓉儿一事,也就当不得朱棣在大庭广众下的夸赞。除非另有一事,让朱棣甘于违了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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