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没有刺入肉中的感觉,果然,不出一秒,三条藤蔓从伤口中冲出,像蛇一样沿着铁棒向我袭来!再不放手的话我一定会被它缠住的!我立刻松手,向后跳去,同时搜索着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但我却忘了一件事,这件事几乎要了我的命。
“卡擦”我的身子突然不能动了,有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了我的身体,这时我才注意到刚才只想攻击那怪物的身体,却忘了他还有四条触手在我的视线之外!现在就算想抬一下胳膊也是不能了。
我的身体好像要裂开了,伴着越缠越紧的藤蔓,胸腔也被压迫的无法张开,身体里的氧气就好像嘲笑我一般一丝一丝离我远去。不仅是窒息,那强大的压迫感使我的骨头都快要裂开了,我甚至开始感觉到臂骨开始出现裂缝了。而更要命的是藤蔓正一点一点的回收,那排血色的牙齿正在向我招手。
我就这么完了吗?才刚绽现出的希望曙光,就这样再一次的从我眼前消失吗?谢雷,你能活着逃出去吗?不行!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想活下去呀!我想要活下去呀!
我的手开始四处摸索着,就算摸不到任何东西但还是四处摸索着。忽然,我在裤兜里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对了!是那把水果刀!我连忙摸出来,不好,我已经开始眼花了,相信已经快进入半昏迷状态了。我立刻把刀子插入藤蔓中,我刚一插,那藤蔓好像有知觉似的开始一阵骚动,但紧捆我的力量并没有消失。接下来一割,那一小节藤蔓竟然被我割了下来!这时骚动更加剧烈了,紧捆我的力量也消失了,那四条藤蔓纷纷向本体缩了回去。难道说它们也会有痛的感觉吗?哼,这怎么肯能?
我跌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顾不得双手的疼痛,拼命呼吸着空气,我曾几何时我一度以为它们再也不会进入我的肺中了呢。
可那怪物可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还没吸两口,两条触手就向我打来。我立刻一个翻身,躲过了这一击,“啪”的一声击在地上,混凝土地面立刻出现了两条裂痕。被这打一下可不是疼一下就能了事的。
我拼命爬了起来,还没握紧刀子,一条藤蔓直打在我手背上,水果刀应声掉落在地,另一条藤蔓随即卷起水果刀,把它扔到了窗外。
我一旦解除了武装,那四条触手也就停止了攻击,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怜悯心发作,作为本体的怪物正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知道他绝对是想要亲手把我抓住,然后一口一口的咬碎我的喉咙。
有什么东西吗?我紧张的四处观望,发现旁边有一只灭火器,我立刻跑过去把它抓了起来。那怪物也没什么反应,就那样随我怎么做,只不过他把我的退路已经完全封死了。我身后正有两条慢慢蠕动的触手等着我呢。
我把灭火器用力向他头部扔去,希望能够一下砸烂他的脑袋。可他那些触手好像有生命般,一把接住灭火器,然后向我反扔过来,灭火器重重砸在我的胸口……
身体好累,我仰躺着,刚才那一击不知伤到我哪里了,现在我只觉嘴里有很多黏黏的东西想要涌出来。看来真的是不行了,我看着天花板,耳边听着那怪物慢慢向我走来的脚步声,看来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也玩够了,现在该进餐了。我斜过头,看着一边的灭火器,真希望它能让那怪物的食欲冷静一点呢。
灭火器……灭火器……灭火……火………………对了!一切还没结束!如果可能我还是要活下去!
我挣扎着坐起来,那家伙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双手向我伸来,我强忍着疼痛翻了个身,滚到他的背后。而他似乎也没介意我的这些举动,对他来说,这可能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余兴节目了吧,只不过他背上的藤条立刻封住了我的另一条去路。
没关系,现在我并不是要逃走,我的目标是我刚才扔下的背包。我连滚带爬的爬到背包旁边,用最快的速度在里面摸索着。那头植物怪也转过身向我走来,只不过这次不仅是背上,他的两条腿上也伸出无数的细树枝,遮挡了整个走廊,看来下一次就是决胜负的时候了。
这瓶白酒,本来是想用来消毒和照明的,可现在也许是最值得使用的时候吧。我打开盖子,把整瓶白酒都向植物怪泼去,他还是用背后的藤条来挡,可液体可不是那么容易挡下来的东西啊!
“啵呲”整瓶白酒全倒在他的身上,植物怪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又立刻迈开了步子。
我又从包里拉出我的那件衬衣,摸出身边的打火机点燃,向他扔去……
“再见了,你这个怪物!”
嚯————沾满酒精的身体瞬间密布火焰,原本在我身后缓缓挪动的藤蔓又在一次发出了抽搐,只不过这次的更为剧烈,一些触手甚至从那个身体上纷纷剥落。这个怪物发出剧烈的惨叫,双手不住的在身上扑打,那些长出来的枝条也不断萎缩,消失。植物怪不停的四处走动,撞向墙壁,意图熄灭身上的火焰。它能感受到痛苦吗?从这种情形来看应该是吧。可活死人不是没有知觉的吗?也许,这个答案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植物怪四处乱撞,终于,他从他上来的那扇窗户中跌了出去,也许,这也可以说是一种从哪里来就会哪里去吧。
望着不断浮现在窗前的黑烟,我靠着墙壁努力咽下喉咙里的液体,从包中的医疗箱中掏出两粒止痛片服下,歇了会,才能勉勉强强扶着墙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