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几人过的绝对不舒服。乔蕙心为了防止乔烈和已经醒转,但却决不可能安分的乔梦音再次擅自跑出去,亲自把他们锁在各自的小房间里。但是不管再怎么关,总有放出来的一刻。这让乔梦音说起来是轻松轻松,而让乔烈说起来则简单明了两个字,“放风”。
乔梦音的“放风”十分简单,她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上次和森成的对决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所以这次要在体育场内好好的逛逛……尽管乔烈认为没什么好逛的。
看着乔梦音和她的保镖兼“防爆枷锁”乔烈逐渐消失在人群之内,乔烈笑笑,自顾自的走向医务室。他对于甜儿的状况非常担心,自从卫矫的口中知道了个大概后,对于失去父亲的感觉他也有着同样的痛苦。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清脆的在医务室那面如今只能算作隔板的门上响起。这次来为乔烈“开门”的是另一名在医务室内帮忙的女子,她看见是乔烈,搬开门板让他进来。
乔烈走到还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呆看天花板的甜儿身边,柔声说道:“甜儿,你……还怎么样?”
出乎乔烈意料,甜儿似乎显得非常平静。她缓缓的摇了摇头,说:“烈先生……不用担心。我……我很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吗?你对我说过……有什么事不能光藏在心里……放心吧,现在……我已经好多了……”
“是吗……甜儿,你还生我的气吗?”这句话刚问出来乔烈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愚蠢,这个时候说出来摆明了就是特意要甜儿说出“不生气”这种话嘛。难道还会说出“仍然生气”嘛?
果然,甜儿在抛下了一句“我不生气了”这句没边没谱的话后就继续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乔烈不由得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转头望向乔蕙心。可是母亲在这种时候却偏偏什么都不说,自顾自的整理着病例,让乔烈觉得在这里继续呆着不太恰当,可走又觉得不太舍得。
这时敲门声响起,乔烈抢先一步走到门前,半开门板。只见一个带着个十三四岁左右男孩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那个男孩看起来精神状况并不太好,脸色发红,明显生了病。
乔烈急忙拉开门板把两人迎了进来,安排到一张桌子前,说:“妈!这里有个孩子,需要急诊!”
此时乔蕙心正忙着整理病例,接下去还要视察几个病人的情况,几次考虑之后把这次的初诊交给了乔烈来做。
虽然乔烈记了一肚子的医学知识,论起望闻问切也学得不错。可再怎么说他也是用自己的兴趣来学的呀,说穿了就是个“业余”医生。对于外伤,由于经常要医治被乔梦音打伤的人用的的确是得心应手。可对于一般的感冒发烧却从来没有亲自诊断过!
乔烈小心翼翼的为那个男孩做着诊疗,然后动用自己全部的脑细胞查询脑海中的那些医书记载。等到完全确诊无疑时才敢下方子。可在此之前,他几乎觉得这简直比出外和那些怪物周旋还要累。
看着自己的孩子喝下药后,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进入安眠,那个中年汉子舒了口气,原本一直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他走到正在为孩子配制接下来的药量的乔烈身边,轻声说道:“谢……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小鹰(这自然是他儿子的小名),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多谢你……”
突然间被人这样感谢让乔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摆了摆手,说:“哈,哈,你也不用这样啦,大叔。你的儿子只不过是受了点小小的风寒,估计也就是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罢了。用不着你这么夸张。”
那位大叔缓缓摇了摇头,说:“不不,你有资格承受我的谢意。说老实话,直到今天为止,我才终于发现到底谁才是真正为了我们所有人担心的人……以前,我真的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对你们一家抱有意见……”
乔烈安排那位大叔坐下,呵呵一笑,说:“哪里哪里,你的孩子病了,而这个体育场里好巧不巧的就只有我和我妈稍微懂一点治疗方法。你也犯不着为了这样就……”
“不!请你听我说!这和你是不是懂医术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五天前我看到了,看到你竟然会为了我们这些视你为祸害的人向那个白人求情!而且还为了我们向他下跪!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乔烈心下暗自嘀咕:“原来是为了那回事。”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错在竟然会相信那个只会为了自己做事的森成!当初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反而认为你们都是只顾自己的混蛋。但现在我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只会为了自己的混蛋!”
中年汉子的话在乔烈的心里激荡起层层涟漪,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从他心底涌起:“混蛋?森成是个只顾自己的混蛋?他只不过是没有立刻同意那份用自己做条件的契约,为什么会在突然间从人们心中的救世主变成一个只顾自己的混蛋?”
“嘿嘿,现在终于轮到他现世报了吧!乔先生,虽然我们表面上还是对那个家伙十分恭敬,因为到底能不能出去也全看他是不是点头了。但是,我们许多人都对那个家伙非常不满。而对于您和您的家人,这几天里面向你们翘起大拇指的可不在少数呢!”
乔烈低下头,任凭中年汉子继续滔滔不绝的叙说森成的各种“自私”行为,而把乔烈等人的行为提升到了一个超越森成的地位之上。在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中年汉子终于住了口,探望了一下他那个呼吸已经平稳的儿子,走出了医务室。却把一大串的思考留给了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