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天尘子伸手想如过去一般拍拍少年的头,却被轻闪头避开,微一愣怔,天尘子扯出抹轻笑,随后把手拍上了少年肩膀,淡声道:“他还是个孩子。”
“可他是阴业师叔的徒儿。”
飞瀑不息,声不灭,岸两边的人,听不分明对岸都在说些什么,阴业低头看着怀中昏昏沉沉的孩童,皱着眉头问道:“缘何如此狼狈?让为师于天尘子师徒面前失了颜面。”
怀中瘦小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喃喃道:“那个哥哥不喜欢徒儿。”
阴业面上一沉,厉声说道:“用自己的性命试探他人的心思者最为愚钝。”
孩童又是一颤,随后用更小的声音道:“徒儿不敢了。”
桃花几度开又落,探云石下,孩童再未见过当初有异样眸子的少年,望碧潭深水,映身行拔高,当年盘桓于桃花树下的孩童如今已经能很轻松的探取枝头的桃花,捻一朵送至鼻端,熟悉的味道窜入鼻翼,一如当年少年身上淡淡的醇香,微皱了眉头,并拢了手指,随后迎着清风散了手,那碎了的花瓣便随风而去。
“流云,你要记得,重瞳子是你的宿敌,你可以败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败给他!”
“徒儿记下了!”
记忆中重瞳少年的样貌已经模糊,可阴业的教诲却随着她的成长而愈加的鲜明了起来,桃花潭的水清澈见底,方才随风而走的花瓣落在了水面之上,荡起了几卷涟漪,待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水面之上清晰的映出了一个身着鹤氅,头戴云巾的翩翩公子。
三年之前,阴业寻了大批的青年男子到山上,顶着晨曦开山运土,待到艳阳高照,便让男子们于溪水间凉身静体,也就是那时,流云发现了自己与他们的不同。
惶恐不安的询问了阴业缘故,阴业只平静的告诉流云,这便是她一直未曾弄懂的男女有别。
初期让流云明白她的不同的壮丁们被阴业遣下了山,前前后后的寻来了几波人,把先前那批运走的山土又填回原处,再运走,反反复复的不曾间歇,不变的是每天正午令他们溪间戏水。
最后那批青年男子下山之前,流云已经能镇定自若的从他们中间往来行走。
时如白驹过隙,一成不变的是她一直不曾学会凫水,进水之后,眼前晃着的便是那个少年冷漠的目光,如数九寒霜,由身凉到了心,那个恩师口口声声念叨的重瞳子,败了谁也不能败给他的少年——是她此生的宿敌!
。。。。。。。。。。。。。。。。。。。。。。。。。。。。。。。。。。。。。。。。。。。。。。。。。。。。。。。。。。。。。。。。。
“流云,起身说话!”
拨开云雾,翻身坐起,原来又是当初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渐渐模糊,可那双漂亮异人的丹凤眼却愈加的清晰了起来。
“师父!”
“大梁晏府送信来接你,收拾一番,随来人下山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