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去,乃是紧随其后那辆马车,侍从挑了帘子,里面出来了一名年轻男子,月牙白色暗纹长袍滚着深紫色镶边,淡紫色缎带随便搒几扣把乌亮长发半拢到颈后,玉白的脸,顺长双眉斜飞入鬓,本是完美的丹凤眼却微微吊着,挺直的鼻,嘴角十分细腻的薄唇轻抿。
晏亭心中一紧,似成相识的感觉一瞬间侵入肌体,竟让身子也跟着微微的颤抖,即便不是惊世绝艳,却在一瞬间便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如星夜明月,令人无法忽视。
男子翩然落地,对晏亭拱手道:“鹤迟了,还望上大夫见谅。”
晏亭身子又是一颤,盛康得防,此人更是轻慢不得,遂躬身回礼道:“流云谢过鹤先生前来送家父一程。”
他二人还在客套,那头盛康硬是丢开了睿王疾步来到晏亭与苍双鹤之间,也拱起手,朗声道:“未料到鹤先生竟也来此,晏痕泉下也该以为荣幸至极了。”
苍双淡声道:“侯爷取笑了。”
阴业常言,能作壁上观,便泰然处之,以收渔人之利。
睿王虽也需防备,可眼前看来,较之此二人还算轻缓,盛康与苍双实为央国两大猛虎,渔人之利尚不必说,坐山观虎斗倒也是个妙事,晏亭垂眉顺目,心下思量,如何能退得更远,以期望看得悠哉。
那头睿王见盛康离去,只微微看了看由苍双引起的骚动,眼角些微抽搐了几下,脸上倒是看不见喜怒,复又呜咽着,恁的哀伤,反倒像个女子了。
晏亭想偷偷溜走,却不料苍双突然出声道:“时辰到了。”
盛康眯着眼并不说话,苍双目光自晏亭脸上轻缓扫过,随即淡然转身,向晏痕的灵柩走去。
没了,预期中还想着坐山观虎,虎是见了,且其中一头蓄势待发,她也设身事外,做好了观看的准备,却未料,苍双一句‘时辰到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是鹤么——分明是狐狸!
挽歌起,孝子哭,那金丝楠木的灵柩缓缓的送入殡宫,一代忠良至此安歇。
其实晏亭想见一见晏痕,亲口问他当年为何不护着她母亲,又为何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亦或许,阴业先生大概是知道当年她母亲被害的始末,那么晏痕自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尽管外人皆传其母盈姬死于难产,而她是生而克父克母之命,可是,这都不是事实,真相是什么,阴业说她若没有自己找出的能力,便更没有解决陈年旧怨的手段,莫不如不知!
晏亭泪眼观望,一片哀戚声中,真正痛心者能有几人,且不说美色当先的睿王和巴不得除了挡路者的盛康,就是站在晏痕身侧的晏霍、晏杵兄弟二人的悲伤也不见得深邃,似乎比她这个心中怨恨着父亲的‘儿子’还要清淡些。
对于晏氏兄弟,晏亭并不十分怨恨,反倒觉得苍双鹤的淡漠碍眼得紧,说不清的缘由,忍不住生出埋怨,心下沉静之后,反倒责骂了自己,阴业说过,敌未动,我心乱,必败之!
如今苍双与盛康倒还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止,她反倒开始心中怒气蒸腾,实在是谋家大忌。
完礼之后,央睿王已经‘哀恸欲绝’,由几个样貌姣好的年轻男侍搀扶着回銮驾,晏亭却在心中猜想着,那‘悲恸’的大王会不会在车上寻那几个男侍排解‘无以言表的痛苦’,想到此处,不禁打个冷战,好像有虫子爬到身上,勾得鸡皮顿起。
睿王登车之后,苍双随即也回到自己的马车,临走却是连告别都未曾同晏亭说上一句,好像当她如无物一般。
反倒是盛康不冷不热的说上了几句宽慰人心的话,令晏亭微微缓解了一下心绪。
睿王与盛康等人离去之后,送殡者也纷纷散去,使得原本稍显狭窄的坟地顿时空旷了起来。
晏霍与晏杵等具已离开,独留晏亭几人。
晏亭看着晏痕的殡宫,轻声问着曾貹乙,“胜乙,鹤先生可是有眼疾?”
曾貹乙微愣:“少主,您说什么?”
晏亭淡声道:“若有眼疾,便不可能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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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上来唠叨几句,那啥,某紫到28号才临时决定下个月PK,事先准备的也不充足,心中甚是紧张,几日未曾好睡,惶恐不安的,就怕到时候没什么人支持,咕~~(╯﹏╰)b,想必PK的都会有这点担心的。
某紫也想随波逐流,见PK的前辈中多有加更的介绍,某紫思考自己的能力(本书速度较之《幽池》还要慢上许多),暂定平日一更,每300PK分加更一章,恳请众亲给个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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