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晚矣!
阴业曾言:这世上事,自己未必值得全信,何况他人!
溺水的教训还不够刻骨铭心?竟把那人的话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实在是糊涂!
同僚的议论之声令晏亭心中翻江倒海,想来自己头一日上朝便成了他人的笑料,皆是那人诚心所为,定是要她吃些晦气,或许这便是那人给予自己的下马威。
苍双鹤啊,苍双鹤,咱们的梁子越发的大了,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晏亭静默的立在大殿之上,脸上青红交接,同僚中的交头接耳并不刻意瞒着她,出言讥讽的她倒是未必放在心上,可那叹气可惜的,令晏亭心中十分的不快。
“我见过晏痕那两个儿子,皆不能成器,倒是听闻他这小儿子乃阴业先生的高徒,本以为会是个撑得起场面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虚传名号罢了……”
大殿中,议论声此起彼伏,睿王又软着身子靠在了王座之上,旁观着如闹剧一般的大殿议事,盛康斜着眉眼冷笑着,并不与那些议论的官员一道讲究晏亭,可是却也换得晏亭心中的恼怒,今日之事,苍双鹤是因,盛康便是诱!
“现在什么时辰了?”
许是那王座终究令睿王不舒服了,他慵懒着声音问着默立在一边那个样貌姣好的年轻内侍。
内侍听见睿王的问题,露出抹柔和的媚笑,细着声音答道:“回大王,该是姒夫人入浴的时辰了。”
熟悉的战栗又爬上了身,晏亭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即便那内侍再媚,也不是个真正的女子,先前的怀疑如今又深刻上了几分,外加那一对儿人的对话,也算得上荒谬,听说过子丑寅卯的规矩答案,听说过睡觉吃饭的随意回答,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见用女子入浴来回答时辰的。
那头睿王的表现却是剧烈的,一瞬间便直起了身子,晃动的冕旒后隐隐可见他较之方才明亮许多的眸子,此番倒是神采奕奕了,“姒塔起了?真好,退了吧。”
人随声动,睿王已经站起了身,晏亭错愕的瞪大了眼,反倒是那头盛康声音冷静的问了起来:“大王,边城之事?”
睿王顿住了脚步,似是思考,半晌后才指着晏亭说道:“晏卿家方才保举的信常侯的五子,恩——便是他了。”
大殿中立刻有人急切出声道:“大王,可是那人?”
睿王不耐烦的挥手道:“寡人叔父之子,难不成还能错了去,便封为……”
站在睿王身边的内侍飞快的转了转眼皮,随即附在睿王耳边说了句什么,睿王才继续道:“便封为校尉,此人即是晏爱卿所保举,退下后,便由晏爱卿亲自去信常侯府寻寡人的五堂兄,以示恩宠。”
说罢抬步离去,虽睿王已走,众朝臣却不散去,见众人皆无动作,晏亭也立在了原地,盛康缓缓转过身子,对其身后的同僚说道:“边城之事大王已经给了决断,尔等也不必过于担心,皆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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