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宗祠,晏亭已是头痛欲裂,本想着快些回房休息,不想晏忠和柴安却堵在了她的房门外,一站一跪着两个人,让晏亭无法视而不见。
站着的是晏忠,他自然明白晏亭此刻的难受,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失魂落魄的柴安,左右为难的杵在了那里。
跪着的柴安看见晏亭远远的走来,直接像晏亭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待到晏亭赶到他身前,他才抬起了脸面。
晏亭看着柴安额头的淤紫,沉声问道:“你这是作甚?”
柴安咬着唇,半晌才轻声道:“柴安求少主不要驱赶我出府。”
晏亭有些好笑的问着柴安,“我何时说过要把你赶出府去的?”
柴安沉默片刻,随即软着声音说道:“方才章总侍来找过我,我已经知道方才的事情我是做错了,给少主添了麻烦,我今后会改,只求少主莫要因此而赶我出府。”
晏亭轻叹口气,随即柔声道:“柴安,进来说话。”
说罢抬脚从柴安面前走进,她看得见那镶着镂空木雕的院墙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柴安直着身子跪在原地,见晏亭并不迟疑的离去有些茫然,身后的晏忠伸手推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少主人叫你进去,还愣在外头作甚?”
听闻此言,柴安才恍然起身,跟着晏亭走进了房内。
晏亭进房之后再也没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软榻之上,强打着精神看着柴安小心谨慎的跟在她身后走进门来,轻扯出一抹看似和善的笑脸,现在的柴安委实紧张,若是她再摆出脸色,怕柴安便要完全失了方寸。
“柴安,你方才的表现我很满意。”
听见晏亭口气温和的说出这番话,柴安一愣,随即有些不解的呢喃道:“可是方才章总侍同我说,大公子对您一直心存怨恨,方才我那一番话,势必令您与大公子之间的矛盾愈加的尖锐,这于现在的您来说,实在是要不得的。”
晏亭微微挑了挑眉梢:“章化这话原是不错的,我与兄长之间确是有许多问题,可即便你不出面,那个时候我也是要给他些教训的,总要告诉他,我这一家之主并不是软弱可欺的,你贵在不畏权势,性情耿直,这是你的优点,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可某些时候,有些优点也可能并不受用,但凡做事,便要有个应时应景,我想你该知道,我师承阴业先生,阴业先生的作为,并不是按常理而走的。”
柴安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轻缓道:“柴安多谢少主知遇之恩,今后遇事,柴安会先做周全的考虑的。”
晏亭点头轻笑,对于柴安的事情,晏亭或多或少是有些清楚的,他为人看似愚直,那不过是埋头苦读不问世事的结果,今日他这一跪,未必是真的不想离开她这个主子——这晏府能拴住他的另有其人,也就是这一跪,让晏亭了然,他缺少的不是能屈能伸的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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