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过梵文《易筋经》以图练功的传闻,料想这本即便不是《易筋经》,也是少林极上乘的武功,生出占有之心,出手冷袭那名头陀,本来慕容雪武功已是极强,虽未入第一流境界,却也相差不远,不料交手之下,登时大吃一惊,竟又不及这少林寺的一名火工杂役,施出诡计夺得经书后疾逃,火工头陀对《易筋经》钻研十几年,尚未融会贯通,如影行随尾随追去。
慕容雪当即绕了半个少林后山仍未摆脱头陀僧人,二人一前一后,片刻之间奔入少林庙宇寺院中,慕容雪无处可遁,藏进了菩提院一间禅房中,屏息躲了良久,待脚步声远去,避过强敌,这才松了一口气,顿觉禅房内寒气彻骨。
此时正值七月盛暑,夜间仍是甚热,但房间墙壁却都结了霜,一时疏神飘身落地的时候,碰掉了一个悬空的瓷瓶,瓶子本身已结了厚厚的冰霜,极是发翠易破,只闻当啷一声,瓷瓶碎裂开来,从中窜出一只纯白如玉的天山冰蚕,被闭数月不饮血噬毒,嗅得人身气味,如风窜起,咬住了出神发呆的慕容雪手指,一股寒气犹似冰箭循着手臂,迅捷无比地逆行经脉,射入胸膛。
慕容雪嘶叫一声,用力一摔,甩落了天山冰蚕,哪还敢迟疑,连忙封住左臂的几处大穴,疾步闪出禅房,迅速离开少林寺,冰蚕毒液甚猛,掺合着血液流转全身经脉,似乎血液都要凝固了,他仗着内功深厚奔出四五里,浑身寒冷如冰,眉毛眼角,衣服护臂都挂上一层白霜,虽有内力护体但非纯阳,抵抗不住这种冰蚕奇毒,双腿一麻,滑下了山涧溪水中。
流淌的溪水,不断冲激洗刷,将他身上的冰霜逐渐唰下,仗着体内真气流转,护住心脉,一时本刻却死将不了,被溪水一冲,登时恢复知觉,清醒过来。
慕容雪死里逃生,踉踉跄跄爬上了岸,从怀中掏出了那本《易筋经》,翻开细瞧,却见每一页上,赫然绘着一个胡僧的图形,姿势各不尽同,他凝神良思图中经络,已知这是一门极上乘的内容秘要,纵然不识梵文,却也能依图练就。
易筋经实为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与九阳神功可谓一柔一刚,一阴一阳,未必谁高过于谁,同样可以驱除百度,只是修习法门大为不易,须得堪破“人相、我相、无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否则难有进展,重则走火入魔。
那日苦鉴禅师传授龙骏易筋经心法之时,并未指出能完全驱除寒毒,便是想他堪破生死、人相的大关,反而更能助他无形中,轻松练成了部分易筋经,长期以往寒毒自解无碍,殊料龙骏无意晒书时发现九阳真经,未等易筋经练到火候,便已习得九阳神功先行解除了阴毒。
慕容雪此时并未知道此部便是易筋经,只觉经文脉络精奥无比,依稀有驱毒的迹象可寻,当下便学着书中的姿势练将起来,出于保命不知觉间内功增进,反将天山冰蚕的剧毒,吸入经脉之中,练成了极阴寒的易筋内劲,一个月后夜入少林,寻得时机便欲毙了段枫,然后再去大理找段家复仇。
龙骏见段枫身子发出寒气,仗着一阳指的内功抵御,委实大耗真气,当即说道:“兄弟,待我为你驱毒如何?量此寒毒也难我不倒!”
段枫虽知他武功甚高,但未必就在苦乘神僧之上,却不知龙骏武学修为几个月内进步神速,不忍拂他一片好意,激动道:“如此,多谢大哥啦!”
二人盘膝坐于亭中,清风徐来,心旷神怡,龙骏潜运九阳神功,伸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上,一股浑厚灼热的内力,传送对方体内,经周天一转流窜全身经脉,火解阴劲吞噬寒气,在苦彗苦乘诸位高僧为他运功时,内力柔和均是将他身上阴寒毒质,一丝丝吸入自己体内,然后自行驱除,但龙骏内力纯阳雄厚,一股内力传将过去,段枫浑身舒坦,寒劲顿时消失无影无踪了。
不足一盏茶的工夫,龙骏收回内力气沉丹田,只觉运功后全身真气充沛,热血翻涌激荡,此刻体内有北冥真气、先天真气、九阴真气、易筋经真气及九阳真气,刚柔并蓄体内,犹如五条长江大河汇入海洋,内功之雄厚,当真旷古锐今罕见之极。
段枫心下诧异:“龙大哥的纯阳内功,比祖父一灯大师还要高出甚远,阔别数月竟练到如此境界,当真匪夷所思!”说道:“龙大哥,想不到你的武功已经臻至,如此地步,当今武林可能无人能企及了,小弟恭喜大哥练就一身好本领。”
龙骏微微一笑道:“机缘巧合,无心插柳而已!”
段枫叹道:“佛门讲究缘法,是大哥福缘泽厚,前世修行而来,大哥可知这立雪亭的来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