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改装成了双马拉车,一匹骏马已经被放走,而刘瀚就骑在另一匹上。他身穿西凉骑兵的轻甲,手持铁戟端坐于马上,腰杆拔得笔直,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威风。在刘瀚强行逼迫自己去适应的情况下,他已经能够在没有马镫的马上坐稳了,当然,仅限于非战斗状态下。
眼见李儒赶着的马车已经逐渐减慢了速度,距离城门口只有百步之遥的时候,刘瀚忽然把铁戟一扬,双腿用力一夹胯下骏马,那骏马吃痛,立刻奋起四蹄向着城门飞驰而去。
刘瀚选择的时机恰好,正是巡城骑兵队刚刚过去之后,城门前只有一队步兵防卫。急促的马蹄声顿时吸引了步兵的注意力,他们都看到了那数百步外飞驰而来的一人一骑!
铁戟高高扬起,戟锋直指向青天白日,反射日光闪烁着夺目寒光!这骏马来得飞快,如一阵风般转瞬间已到百步之内超过了李儒驾驶的马车,刘瀚忽然厉声喝道:“我是刘瀚!挡我者死!”
“喝!”步兵们都是平时操练纯熟,此时遇到敌袭却不慌不乱,一起列队冲出城门,铁戟一致向前,在刘瀚的面前筑起一道锋锐长城!
刘瀚不但不退,却是反而更拍马迎上,眼看只数十步便要与那步兵们短兵相接!
那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一往无前!
锐不可当!
李儒被那马蹄声震撼得胸口热血沸腾,从来未流过泪的眼角居然都在这一刻湿润了,嘴巴微微开阖:“主公,真神人也……”
车厢门上布帘被掀起一道缝隙,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布帘又被轻轻的放下了。
就当李儒等人都以为刘瀚是要亲自血战守城士兵,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忽然刘瀚强行勒住了马缰,那西凉骏马发声长嘶,却是被硬生生拽得偏头往左侧跑去。
而此时与那步兵列阵之间的距离仅仅不过二十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这个距离真是耐人寻味,如若再近些,比如十步之内,那必然是步兵们一拥而上,把刘瀚刺个浑身透明窟窿。如若再远些,那些步兵必然不愿追赶。
偏偏二十步给人的感觉是如果努力奔跑,是很可能赶上的。所以硬是引逗得那些彪悍的西凉兵挺着铁戟追了上来,这刘瀚是被董卓悬了重赏的,谁不想立此大功呢?
对于刘瀚来说,这种马术实在是勉强了些,不过他虽然马术差了,胆量却大,勉强成功后拨马掉头往另一侧跑去。
步兵们挺着铁戟奋力追赶,一个个口中大呼小叫着,谁也不甘人后。顿时原本铁桶般牢靠的城门空缺开来,那些等着被守军盘查的行人便都趁乱要进的进、要出的出了。
李儒连忙也趁机驱赶马车驶进城门,往王允府上投去。
那些步兵初时倒是还能追上,可是渐渐的就被落了下来,毕竟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只好干瞪眼看着那一人一骑越来越遥远,有气馁的就在往回走了,有那气不过的叉腰如泼妇般站在那里破口大骂,西凉军风彪悍,连带队的什长都不能免俗,却是骂得最大声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