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说到这里,又将怨毒的目光投向沈二身旁站着的燕姨娘,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水幽寒在心里叹气,当初她就觉得仙儿的样子不是个本份的,今天看来果然不错。大宅门里的丫头,有几分姿色,就想爬上主人的床,从此攀上高枝,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在这个年代真的是很平常的事。对此穿越以前的水幽寒是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不过在这里过了一段日子,她也能明白这些人的心理。
这个年代贫富差距巨大,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平等的受教育的权利。富贵人家的丫头,过的日子虽然比不上主子,但也都是不愁温饱。那些有头脸的大丫头,更是过的跟副小姐似地,穿金戴银,十指不沾阳春水,比普通人家的女孩过的还富足。 试想跟着主子们吃穿惯了,又见过了世面的她们,怎么会看得上外面成天下田干活,一个月洗不上两次澡,满身泥土汗臭的大老粗那?
这些丫头们生活在大宅子里,平时接触的男人除了主子,就是小厮杂役。就是不谈物质上的东西,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是喜欢上风度翩翩的主子的机会大,还是喜欢上要卑躬屈膝的下人的机会大?而且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做妾做通房,并不违背时下的道德标准。因而在大丫头这个阶层中,做通房、做姨娘那才是金灿灿的前程。
不过理解归理解,水幽寒还是不会认同这些丫头们的选择。在男人这个问题上,女人有几个是不嫉妒的。就是有三从四德这个道德准绳在那约束着,大面上要过的去,那四下里的小动作也少不了。女人争夺男人的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而且这个年代,男人同时还代表着生存资料。生存、欲望、爱情都集中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争夺的残酷性更是加倍了。这就是女白领的职场争斗,女人之间争夺配偶的较力,还有得加上小三大混战,这斗争的激烈和密集程度可想而知。
这些东西,水幽寒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法忍受,不觉捏紧了拳头。水幽寒觉得手感不对,这才发现,欧阳一直握着她的手,她这一捏,捏的正是欧阳的手。水幽寒转头看欧阳,欧阳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任她捏着自己的手,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在两人是挨着坐,而且都袖子宽大,不细看,也看不出两人牵着手。水幽寒四下看看,主持大师一直正襟危坐,手里捻着佛珠。王郡守面容端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王宣和沈二则都是面无表情。彭多德还是跪伏在地上,听得入了神。张三狠狠地盯着沈二和燕姨娘,燕姨娘则是趁人不注意,眼睛溜来溜去的。
水幽寒有几分明白为什么沈夫人豁出去,也要把事情压下来,想来是猜到什么了吧。如果这个案子拿到公堂上审理,只凭仙儿刚才这番讲述,这沈家少说在十年内都得是渤海郡的笑柄。这时仙儿止住了哭声,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听了这个消息,以为马上就要做姨娘了,就去找燕姨娘。燕姨娘推脱说二爷还要去确认消息,要等那块地到手,这事才算成。到那时候再抬我做姨娘,就是双喜临门。我信以为真,就耐心等着。我也曾想私下找二爷说说话,可是二爷回蓬莱后,不大来燕姨娘的院子。就是来了,燕姨娘守的紧,根本不让我挨边。燕姨娘又安排很多针线给我做,都是二爷的衣服鞋帽,让我离不了院子。也有两次碰到二爷,我故意找机会搭话,二爷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我想要把话说的通透些,又怕二爷身边的人起疑心,从而怀了事。眼看着一天天过去,我见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里着急,又不敢直接找二爷,只好催燕姨娘。燕姨娘那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她说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一两天内就能办成,让我再耐心等等。”
“我满心高兴,就回屋继续做针线。到了中午,我正睡午觉,袭香姨娘和怀玉姨娘就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就闯了进来,从我床底下搜出一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的肚子上插满了针。一个婆子就说是我用邪术害的怀玉姨娘小产。那些婆子还在屋子里一阵乱翻,就翻出来我做的那些衣服鞋帽,还把我贴身藏着的东珠坠子抢了去。”
“那个娃娃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些衣服鞋袜也是燕姨娘叫我做的,坠子更是二爷赏给我的。我和她们辩解,让她们找燕姨娘和二爷来,一问就明白了。袭香姨娘就说我撒谎,明知道二爷和二奶奶出门去了,晚上才能回来,而燕姨娘中午就到老太太那边去了,要给老太太抄经祈福,谁都不能去打扰。”
“袭香姨娘拿了那坠子,趾高气扬的,一口咬定是我偷了坠子。我气不过,就说那坠子是二爷给我的,是二爷要娶我做姨娘的凭证。袭香姨娘将信将疑,就说凭我拿娃娃咒的怀玉姨娘小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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