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郡守在座上问道:“燕姨娘,方才证人所说可是实情?可是你指使她去放火杀害估衣巷杂货铺的掌柜?”
“回大人的话,仙儿说的都是一派胡言。首先我就根本不认识什么估衣巷杂货铺的掌柜,我没有理由要害他们。大人,这个仙儿本就不是个安份的。她在我身边伺候的时候,又懒又滑头,我常常指使不动她。可一有爷们主子到了跟前,她就马上勤快起来,还总摆出妖妖袅袅的姿态来。 我怕她生事,处处防备。她这是勾引不到我们爷,才起了龌龊的心思。 大人,刚才她自己供述的明白。她心里惦记上我家二爷,先是嫉妒怀玉姨娘刚进门就得宠,就做了布娃娃,用针扎娃娃的肚子,咒的怀玉姨娘小产。 然后还因为思春,偷了我的布匹彩线,缝制男人衣衫。还有那东珠坠子,本是二爷拿给我压惊的,没想到也被她偷了去。 多亏袭香和怀玉两位姨娘发现她不对劲,搜出证物来,她才不至于再害人。可惜两位姨娘心软,没有当场打死她,只把她关了起来。她害怕被我们审问出实情,因此又害了给她送饭的丫头。如今她私逃在外,落在青楼谋生,更是对沈府怀恨在心,因而编造了这番言语。她这是在诬陷沈家,诬陷奴家。”
“你说谎!是你告诉我说二爷想要那块地,让我去放火烧那个杂货铺的人。东珠坠子也是你交给我,说是二爷给的信物。还有那个什么娃娃,我根本就没见过。送饭的小芳,更是你害死的。因为你要灭了我们的口。大人,求您明鉴,抓了这个毒妇治罪。”
“大人,仙儿所说,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请问大人,仙儿可能拿的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你好毒的心思,好狠的算计。你利用我杀人,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我的命?若不是你拿当姨娘做钓饵,我和估衣巷那些人往日无寃,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去害他们?那个东珠坠子,是二爷的东西。我又到不了二爷身边,若不是你给我的,我哪能弄得到手?”
王郡守让仙儿和燕姨娘两人闭嘴,问沈二道:“那个东珠坠子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那东珠坠子是我小时候一位长辈送的。用的东珠虽然都个头不大,但却十分珍贵。每一颗都是粉红色,最能辟邪安心神。这个坠子我时时带在身上。今年秋天来济水时,燕姨娘的妹妹……嗯,出了事,燕姨娘说她夜夜都睡不安稳,总做噩梦。因而从我手里要了这个坠子,说要戴几天。我见她可怜,便把坠子给了她。后来回到蓬莱,有一天我和娘子出门回来,就听说有人偷了那个坠子,不过当时就搜出来了。而那偷坠子的人,杀了送饭的丫头,逃走了。 从那以后,这坠子我便又收了回来,现正带在身上。”
“燕姨娘你又是如何遗失这坠子的?”
“回大人的话,我因为睡不安稳,就要了二爷的坠子戴几天,也是时刻都不离身的。那天二爷和二奶奶出门,我听说老太太有些不舒服,就想过去看看。凑巧仙儿这丫头来和我歪缠,我心里有事,就匆忙打发了她,赶到老太太那边去了。等我为老太太抄经时才发现坠子不见了。当时我吓坏了,这可是二爷宝贝的东西,若是丢了可不得了。可又不能耽误给老太太抄经,我只好先隐忍着。 等我抄完了经,正要去找这坠子,袭香姨娘便来找我。她告诉我说是仙儿害怀玉小产,还从她那搜出了东珠坠子,问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才明白过来,是仙儿趁我急着出门,偷了那坠子的。”
燕姨娘说到这,又故意拿手帕拭了拭眼角。“大人,这都是我的不是。仙儿年纪渐大,本该早就婚嫁了。我却忘了把她打发出去配人,耽误了她的青春,她因而恨我。又因为心里总想着攀上我们二爷,二爷却不待见她,她才疯癫起来。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平白说二爷要抬她做姨娘,又跑去放火烧别人的房子,还害得怀玉姨娘小产,又杀了小丫头逃命,现在还跑到济水来告状,编排说我指使她。大人,您想想,正常的丫头,谁会做这样的事?大人请您明查,莫要背这疯妇骗了。 还有,仙儿她毕竟伺候了我一场,请大人念在她魔怔了,对她能从轻处置。”
“你才是疯子,你才魔怔了!”仙儿哪里是燕姨娘对手,被气的浑身发抖。
水幽寒心里暗暗赞叹,燕姨娘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先是利用仙儿杀岳敏兄弟灭口。然后又放出消息,让袭香和怀玉去搜查仙儿的住处,借袭香的手,夺回坠子。至于那个肚子上扎满针的娃娃,水幽寒可不相信这样的东西会真的害人小产。那么最可能是燕姨娘放在那里嫁祸仙儿的。可以想像,一个刚失去了孩子的女人,发现是有人害她才失去了那孩子,那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而仙儿在刚得了燕姨娘的承诺,知道马上就要做姨娘了,自然不会让人平白的欺负,还夺走那坠子。依仙儿的性子,必然会说出要做姨娘的话。仙儿是个颇有姿色的丫头,袭香姨娘曾向沈二要过那东珠坠子,而被回绝。这么多因素加起来,仙儿被当场被杖毙也就顺理成章了。
然而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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