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欧阳果然按时回来,还带了个客人,沈九。大家一起坐下吃饭,水幽寒见欧阳和沈九都不提姜老娘的事,她也不好当面提,就打算吃完饭和欧阳单独谈。
沈九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叫随从搬进两坛酒来。
“好饭菜,怎么能没有好酒。这两坛是我从南方寻来的绍兴陈酿。欧阳,小刀,今天咱们三个一定要痛饮三百杯,喝他个不醉不归。”
那两个酒坛,并不是普通的小酒坛,每个都像小缸似的,足有一二十斤。水幽寒心想,就是这三个人如何能喝,一顿也喝不了这么多呀。
饭桌上,沈九不住地称赞菜好吃。其实他并未吃多少,反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个不停。后来还嫌酒杯太小,喝着不痛快,说还是在龙家寨那样喝酒痛快,硬是拿了碗来,要一碗一碗地喝。到后来,他也不要人陪他喝,自顾自地喝起来没完。沈九虽然笑的开朗,可水幽寒看他这喝酒的架势,明明是借酒浇愁。待要劝阻,欧阳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像沈九这么喝,当然醉的快,一坛酒只喝了半坛,他已经有些醉眼朦胧,可还是一个劲地要继续喝。欧阳无奈,亲手给他倒了一碗酒。沈九一口喝下,不一会工夫就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打起鼾来。
“他这么喝没个头,我在酒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末,如此睡一觉就好了。”欧阳低声向水幽寒解释,然后就叫了沈九贴身的随从,把沈九抬到车上,让随从送沈九回寿园,好生歇息。
这边饭桌撤下,摆上茶水、鲜果,水幽寒才有机会和欧阳单独说话。
“大哥,子舟这是怎么了?”
“心里不舒服吧。我问他,他又不说。我猜是好几件事赶在一起,他有些想不开。不过依他的性子,时间久了,总会想开的。”
水幽寒哦了一声,看欧阳不想就这个话题深谈,就问起她更为关心的话题。
“大哥,你和沈九是怎么说的,那姜家老娘,她们?”欧阳并没有带姜老娘回来。
“我去寿园看了看,也和沈九谈了。让他多叮嘱那些下人,对姜家母子优厚些。沈九答应了。沈家的本意倒不是要留下她们母子折磨,只是不想带回蓬莱碍眼,就留在这里,不过是多养两个人。虽然不会像过去那样要什么有什么,也不至于在饭食方面克扣。是那些下人都是势利眼,见她们以前风光,如今落魄了,就私下里克扣怠慢她们。”
是啊,对于沈家那些下人来说,姜老娘是和她们身份差不多的人,只怕还有人认为姜老娘的身份不如她们。可就是这样的人,就因为一个女儿,一家子都被沈家供养起来。以姜老娘的为人,自然不会是个待下和善的。如今她从高处摔下来,等着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不会少。
“哦,大哥,当时看你很同情那个松儿,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接来家里养着。”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从亲戚远近来说,姜老娘两个女儿都嫁到沈家,她如今一个孤老,还有个儿子,也是不能自己养活自己的,自然是要留在沈家。我接他们出来,算是怎么回事?别说我不会这样提,就是这样提了,沈家也断然不会同意的。小寒,这个道理你比我还清楚,你这样说,是不是故意怄我?”
水幽寒笑而不语。
“你以为我又会犯傻对不对?”
水幽寒岔开话头,问道: “大哥,那个松儿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会去找沈九说情,多半是因为松儿的缘故。”
说到松儿欧阳的情绪明显低落。
“松儿他,哎,自打她们一家不告而别,我就再没机会看见他。我一直以为姜燕儿受宠,姜老娘和姜莺儿的日子过的那样风光,松儿是她家唯一的男孩子,自然待遇不会差。我真没想到,松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哥,松儿是不是,是不是这里?”水幽寒不好把痴呆说出口,就拿手指指了指脑袋。
“是的,松儿现在是个痴呆儿,从心智上来说只有六岁。”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水幽寒问。松儿跟着母亲、姐姐在欧阳家住了几年,如果那时候就是痴呆,欧阳应该能看出来才是。
“松儿原本是个很聪明可爱的孩子,是到了沈家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问了沈九,这是沈二内院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燕姨娘刚进沈家不久,她带去的弟弟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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