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寒心中盘算,这夫妻俩是查过她的底细了。房契的事在衙门有备案,她们去衙门查了,就瞒不住。可是济水城的财产,她是一直保密的。手工皂等等事情,在外面也都是托着沈王两家还有欧阳的名义在办,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难道有人故意在水尚书面前散播她置办产业的事?
“小寒还年轻,就是想再嫁,也不奇怪。”周氏在一边很通情达理地说道。
这句话仿若火上浇油,水尚书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冲着水幽寒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不孝不贞的逆女,若真有这样的心思,为父断容不得你。我水氏礼仪传家,从无二嫁之女。你既不安分,为父便替你安排。城外大悲庵,你或是削发出家,或是带发修行去。至于你那些个产业,自有为父代你掌管。”
水尚书一副一锤定音的笃定。周氏在旁边笑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爷可知道我还有个儿子,老爷安排我去尼姑庵,那我儿子怎么办?”水幽寒木木呆呆地问道。
“你还有儿子?”水尚书疑惑地看了看周氏。周氏咳嗽了一声,低声在水尚书耳边说了什么。
“孩子是楚家的,就送回楚家去。”
“只怕楚家不肯认那。”周氏又在一旁插言道,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不肯认?难道让水家白白替他养孩子?他堂堂侯府竟做出这种罔顾人伦之事,我岂能容他。由不得他不认,只要把孩子直接扔过去,看他们能如何!”
水幽寒低头深呼吸,同时给卫三娘和凤儿使眼色,让她们千万先忍着些。来时的路上,水幽寒已经先给两人打过预防针了,让她们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忍耐。
“小寒那,其实你不用担心孩子。我早就为你打算好了,你办好了清玲的事,便把那些产业给你父亲照看。你一个弱女子,何必去操心那些个事,少不得还是我和你父亲为你多尽些力,也免得那些产业让别人谋夺了去。你进了庵堂,这一应开销都有母亲为你出,你清清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多好。那日子一般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不要学母亲我,一辈子劳心劳力的,到晚年只怕要落一身的病。”
“如果楚家不要孩子,就让母亲替你照看着。你放心,母亲不会让你吃亏。你性子软,楚家才这样欺负你。有母亲在,管保让他楚家拿出一半家产来,孩子这辈子吃穿都够了。”
水幽寒抬起头,“老爷太太,你们,你们这是要抢我的产业,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产业是我自己置办下的,孩子也是我的,凭什么要我交出来?”
“反了,反了,我白养了你这么些年,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丫头!”水尚书指着水幽寒怒道。
“老爷,老爷,快消消气。小寒那,你看你把你父亲气的,真的有了什么好歹,你怎么担当的起。还不快给你父亲道歉,你先答应了你父亲,有母亲在,不会让你吃亏的。”周氏一边给水尚书顺气,一面柔声劝解水幽寒。
水幽寒站着不说话,但明显没有应承下来的打算。
“你,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阿,来人,给我用家法。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逆女,她便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孝道。我也没法子在同僚中做人了。”水尚书一声吩咐,内堂外面涌进来一群婆子,各个手里都拿着藤条、竹板。
水幽寒一看这个阵势,水尚书这是早有准备啊。
周氏打量水幽寒的脸色,又对水尚书道:“老爷,小寒不懂事。等我慢慢开导她,别打坏了她。小寒,你就应承了吧,老爷的脾气你可是领教过的。”
水幽寒捂住脸大哭,往外就走。那些婆子过来拦阻,早被卫三娘和凤儿两个放倒在地。这还是水幽寒示意两人手下留情,否则这两人一怒之下,这些人只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水幽寒带着人闯了出去,把水尚书气的坐在椅子上喘气。周氏本来打着如意算盘,没想到就这样闹僵了。这么好的一举霸占水幽寒财产的机会,她舍不得放过,可又怕这样闹僵,以后没得便宜可占,又怕水幽寒就此不再管她女儿的事,便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心急,追着水幽寒喊:“小寒,咱们一家人,你不愿意,我帮你慢慢劝着老爷,咱们有话好商量啊,你别走。“
水幽寒哪里会听她的,哭着跑出水府,连马车都忘了坐。就这么哭着跑出去好远,才被卫三娘、凤儿和小红扶住,上了马车。
“公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根本不是要我守节,不准我再嫁。他们这是要谋夺我的家产,还要拿我儿子去楚家讹诈。他们,他们怎么,怎么一点都不顾我和麒儿的死活。 公主,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长公主府,水幽寒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把今天去水尚书家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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