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侯爷将盒子重新合上,收入怀中。
“你看过这里面的东西了?”
“是海伯的遗物,说明是给侯爷的,我怎么会看。况且我所心系的不过是我一家子老小的安危,对于其它杂务历来没有兴趣。只是海伯托付的郑重,才暂时收藏罢了。”
“海伯只交给你这个?他可有什么话留下来?”
“侯爷只怕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海伯为护着麒儿,以一敌二,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只来得及给了我这个东西,托我交给侯爷,就去世了。 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临终闭不上眼睛,一直望着京城的方向,想来是思念侯爷吧。”
楚侯爷沉默半晌。
“阿海……,在战场上死人堆里挣出命来,没想到最后却……,哎。是你安葬了阿海,我知道了。多谢你,阿海是难得的忠心的人。”
楚侯爷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麒儿我看着很好。你找的这个人家,虽然人物普通了些,看上去心眼不错,是能靠得住的。这样,很好。”楚侯爷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虽然楚侯爷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其中的意思却非常明了。水幽寒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这位侯爷不愧是军功起家的,才有这份果断。
“侯爷眼光自是不差的。我家夫君正要将麒儿写入家谱,长公主和周刘两位大人来给做个见证。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侯爷来了,不如也来一起见证一下?”
“也好。”
楚侯爷站起身,水幽寒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总觉得楚侯爷的腰背有一瞬间有些佝偻,不过很快就挺直起来。
再次回到正厅,欧阳迎了过来,两人的手偷偷握在一处,水幽寒给了欧阳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今天来的巧了,正赶上欧阳贤侄添新人上族谱。不知欧阳贤侄介不介意老夫旁观?”
“有楚侯爷和楚将军见证,欧阳求之不得。两位快请坐。”欧阳面露喜色。
楚熙却有些焦急地望着楚侯爷,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楚侯爷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住。欧阳重新回到桌案旁,在家谱上写下长子欧阳天麒的名字。少不得众人又传看了一遍,有赞欧阳字写的好的,有说原来欧阳家几代单传,这一代要多多努力。别人不过略看一看,等传到楚侯爷处,他倒很不客气地看了个仔细。
欧阳和水幽寒忙着照顾客人,麒儿被长公主抱在怀里了,正奶声奶气地和长公主聊天。他毕竟还小,说不了多少连贯的句子,只听得他馒头、包子翻来覆去地说,其中夹杂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字眼。长公主是熟人,知道这馒头是只鹦鹉,包子是只獒犬。麒儿是在讲那两只的趣事给她听。两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聊的很是开心。水幽寒都不禁佩服长公主还有这个本事,不用奶娘在旁边翻译,她都能听懂麒儿的话,不过麒儿在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中也确实是比较聪慧,说话比较清楚的孩子了。周刘两位在一旁也跟着凑趣,夸奖麒儿聪慧。
“欧阳贤侄,麒儿真是讨喜,甚合老夫眼缘。不知能不能让老夫抱一抱?”楚侯爷问道。
欧阳和水幽寒对视一眼,这个要求倒是不便拒绝。而且楚家父子就这么看着麒儿写入欧阳家谱,也是一件好事。水幽寒冲卫三娘点点头。卫三娘便从公主怀里接过麒儿,抱到楚侯爷面前。楚侯爷伸出手来把麒儿抱在膝上。
“麒儿是吧?好名字,嗯,长的真结实,很好,很好。”楚侯爷抱着麒儿上下打量,语气有些激动。楚熙就坐在他父亲身边,也转过身子对着麒儿看。
麒儿从来是不认生的,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都对他很好。他又好奇又兴奋,如今被个陌生人抱在怀里,他知道是经过娘亲允许的,而且这个人好像很喜欢他,他也就乖乖坐着,任这个人打量。他第一次见人穿一块块的亮闪闪金属制成的衣服(他还不知道那是软甲),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摸了摸。
“这是软甲,等你长大了,爷爷教你工夫,也送一套这样的盔甲给你好不好?”水幽寒听的头上挂下黑线来。怪不得楚侯爷要那么亲切地称欧阳为贤侄了,原来是为后面自称为麒儿的爷爷打的草稿。
眼瞅着楚侯爷抱着麒儿不撒手,长公主等人不是低头喝茶,就是相互聊天,都只当没看到。水幽寒低声咳嗽了一声。欧阳起身说饭菜准备好了,请大家入席。水幽寒就过去要抱回麒儿。
“我们父子还有其它的事,就不留下来打扰了。”楚侯爷站起身,把麒儿交回到水幽寒手中,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
“今天来的很是失礼,老夫身上没带别的东西,这个就权当作是见面礼吧。”
水幽寒一看,楚侯爷拿出的竟是一把小匕首。不用去看匕首如何,只看那精制的鲨鱼皮鞘,还有匕首把上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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