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卫三娘说到水幽寒生母留下的嫁妆,先是一愣,然后讪讪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陪嫁有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况且就是有些陪嫁,这些年,也早都花用了。”
“小寒亲娘只有小寒这一个女儿,她的嫁妆除了小寒,还有谁有资格花用?这事你怎么也推脱不了,就是花用了也得给我吐出来。你说不记得了,我们这可有记得的。请奶娘过来,她是小寒亲娘的陪房,她不仅认得那些嫁妆,就是嫁妆单子她手里也有一份。”
少顷,奶娘被请了过来,从袖中掏出张单子递给周氏。周氏接在手里,一页页看去,脸色由由红转白又转红。
“这个,还有这个,是我们家本来就有的,怎么也成了她的嫁妆了?”周氏指着单子上几处,怒问道。
“太太不是不记得了吗?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卫三娘反问道。
凤儿嗤的一声笑出来,对着水幽寒和卫三娘眨眨眼睛。水幽寒暗自撇了撇嘴。
水幽寒打算在京城附近置产,前些天便到城外四处走了走,看有没有合适的田产可以买进。奶娘也跟着一起去了,结果水幽寒看中一处田庄。这田庄依山傍水,田是上好的水田,还有果园和池塘,庄子格局也颇有格调。水幽寒向做向导的牙人询问,那牙人答曰是水尚书家的产业,并无转卖的打算。水幽寒有些扫兴,奶娘就告诉她说,这处田产地水幽寒的生母,陈氏夫人的陪嫁田。
回到家中,奶娘又取了陈氏夫人的嫁妆单子来给水幽寒。原来陈氏夫人生前对水尚书极为信任依赖,所有陪嫁财产都交给水尚书处理。陈氏夫人过世,周氏进门后,又把陈氏夫人所有首饰都收了去,说是水幽寒还小,要替她保存。这当然是刘备借荆州,有去无还了。好在奶娘还留了个心眼,好说歹说留下一个旧的梳妆匣。而在这梳妆匣底的夹层,就有一份抄录的嫁妆单子。奶娘在水幽寒嫁到楚家前,向水尚书哭求无果,知道以她们主仆之力是讨不回这些嫁妆的,也就没再提起那份嫁妆单子。
现在她们境遇不同了,水幽寒又看上了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产业,奶娘觉得拿回嫁妆又有了希望。
“姑娘,这些都应该是你和麒儿的。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现在姑爷在大理寺,姑娘和姑爷商量商量,想个法子把这些东西都要回来。”奶娘对水幽寒道。
水幽寒瞧了这单子,也有些乍舌。没想到这身体的生母嫁妆如此丰厚,房产,地产、首饰、摆件、家具一应俱全,草草算下来最少值二十几万。财帛动人心,水尚书和周氏做事未免太绝。人家母亲留下这么些个东西,她们就算要贪墨,好歹也拿出点来遮遮这世人的眼。竟真的一文不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她要替死后就被背叛的陈氏,还有一直被苛待的原来的水幽寒讨回这个公道。
不过要从这样的两个人手里抠出这么大笔的财产,绝不是件容易事。如果直接去要, 周氏是不要脸面的。所以智取才是上策,水幽寒需要一个契机。而今天,周氏母女亲自将这个契机送上门来了。
奶娘递给周氏的这份单子也不是原来那份。知道周氏会推搪,水幽寒让人调查了水家的产业,故意又添了几项在这单子上。她就是要周氏挖心挖肝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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