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寒的庄子在京城外约二十里,依山傍水。庄子上大多是肥沃的水田,也有少许旱地。庄院倒并不是很大,只有四进院落。第一进院子,是下人的矮厦,马厩等,第二进院子是正院,有很大的地坪和库房。第三进是内宅,第四进则是个大园子,种着些花木藤蔓和些桃树杏树。整个庄子与王家村王家老宅的布局颇为相似,也是当下农家颇为普遍的布局方式。
水幽寒一早就到了庄子上,庄上的管事早已经接到消息,收拾妥当,接了众人进了宅子。麒儿一下车,看到满目田园风景,便如被放入山林的小兽开始撒欢,奶娘跟在她身后跑的直喘气,最后还是被小刀和凤儿抓住,两个大孩子带了一个小孩子自去玩耍。
奶娘和大家先去安顿,水幽寒就和欧阳留在前面,先听管事汇报庄上的情况。陈管事说今年年景好,风调雨顺,估计是个丰年。水幽寒听了也颇为心喜。这陈管事是年前刚上任的,做的倒是有声有色。去年,水幽寒赚回了陈氏夫人的陪嫁产业,着实忙了一阵,核对账本,又对管事的人员进行了调整。当时还借了西瓜霜作坊和手工皂作坊的管事和帐房来。这个庄子是所有陪嫁产业里最大的庄子,也是当初水幽寒一眼就看重,想要买下的那个。这个庄子在周氏掌管了后,原来陈家的管事被周氏安排做个打杂。现在这个陈管事就是老管事的儿子。水幽寒接手了庄子后,打发了周氏的人,老管事年纪大了,水幽寒见他儿子年轻,为人却沉稳,也精细,又是在庄子上长大了,凡事都熟练,就让他来做了管事。
看过了庄子,奶娘、小红和冬儿留在庄子里继续收拾,水幽寒和欧阳,还有上官夫妇,小刀、凤儿并麒儿几个,也不坐车,只徒步,让陈管事做向导,溜溜达达地在庄田上巡视。
麒儿自懂事后,便一直在济水城,然后来了京城,这乡村风光他只在来京城的船上,远远地看见过。因此他见了什么都觉得新奇,先是跑到草丛里去捉蚱蜢,见了人家一只母鸡带着小鸡仔出来散步,他也要过去瞧,结果一群小鸡仔被他追的四散奔逃,又遇到两三只土狗,远远瞧见麒儿,鼻子嗅了两嗅,就望风而逃了。
麒儿不满道,“还是包子威风。不怕麒儿。”麒儿已经能准确地发音,不过还是叫豹子为包子。
“豹子是獒犬,就是和山上的老虎,都能打成平手。这些狗狗怕你,是因为你来时抱过豹子,身上有了豹子的气味,他们这是怕豹子。”
豹子自然也跟到庄子上来了,不过为了避免吓坏这里的花花草草,就留在院子里,没带出来。
路边田里,小麦已经抽穗,稻子也长得郁郁葱葱了。田里有忙碌的农人,见了陈管事都停下来,打招呼。等陈管事介绍说是东家来了,好多农人就叉手施礼,感激水幽寒减了他们的租子。
逛了一圈,上官英,卫三娘、小刀和凤儿就回庄子带了豹子,去山上捕猎。水幽寒一家三口则选了块溪边空地歇下。小溪的源头在山里,溪水清澈,溪水里已经有鱼儿游动。欧阳撩起袍子,卷起衣袖,折了柳枝,带着麒儿编鱼篓,说要捉鱼烤来吃。水幽寒不甘示弱,也要编鱼篓。
麒儿喜的手舞足蹈,跑前跑后。
欧阳折了一大堆柳枝放在地上,一板一眼地编了起来,看上去很是那么回事。水幽寒认为欧阳也是城里长大的,从小除了读书就是学做郎中,这农家的事应该是不会的,就问欧阳以前是不是编过。
“小时候,我爹教我编过的。”
欧阳说起他父母,一般都是如何几天行医不归,或是如何严格教导他,这样充满童趣的事倒说的很少,想来也是经历的很少,因此说起来,那股珍惜之情溢于言表。麒儿听欧阳说起爷爷,就在一边问个不停,欧阳就讲起小时候,他父亲带他捉鱼的事情,麒儿听的津津有味。
水幽寒看欧阳拿着柳枝左折一下,右折一下,很是简单,就起了好胜之心。她心想,那个稻草人也是小时候编过,事隔多年,还能编个稻草人出来救命。她是多么聪明的人,编个鱼篓更是小事一桩。这么想着,也就拿起柳枝,学着编起来。欧阳怕麒儿被柳枝弄破手,就不让他自己编,麒儿就在旁边打下手,帮着递柳枝。
“……嗯,那时候,我们能捉到这么大的鱼。”
欧阳拿手比了一尺多长的样子给麒儿看。水幽寒嗤笑出声,欺负她不懂吗,这样的鱼篓也就捉捉小鱼,欧阳明显是在吹牛。可麒儿却相信了,小家伙极有眼色,已经丢下水幽寒不管,非常狗腿地跑前跑后,只给欧阳递柳枝。水幽寒受了冷遇,故意哼了一声。欧阳闻声看过来,见了水幽寒手里编的鱼篓,也嗤笑一声,扭过头继续编,一会果然编好了两只鱼篓。水幽寒手里的鱼篓还只编了一半。看看人家的鱼篓,再看看自己的,水幽寒真想扔掉算了。不过看看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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