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成就感,浑身上下似乎都充盈着斗志。
他有些动情地说道:“两位的喜爱真是太让我感动了。这样,我在这里再奉上一曲《关雎》,以表我的谢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鲁又又听得心中越发喜悦,没有想到古老的《关雎》经过段素义的这一番演绎,听起来竟然是一种喜悦中带着点激情的味道,至于歌词,她倒是没有怎么注意。这一刻,她似乎觉得中国古文化也并不是那么久远深奥,好像看得见摸得着一般。
而李从信此时就有点出离于愤怒了。他是一个在原则上十分坚持的人,眼前这个人把《关雎》唱得一点古风古味也没有——那也罢了,听起来居然和经过妓院的时候,偶然听见的那些靡靡之音差不多,简直太难以饶恕了!
好不容易熬到一曲终了,李从信也顾不上继续跟着鲁又又鼓掌了。他向鲁又又拱拱手,道:“鲁贤弟,愚兄忽然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这就要失陪了。”然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这里的酒菜钱,我已经吩咐掌柜的记在我的账上,你只管吃好喝好就是。”
鲁又又虽然方才沉浸在了段素义的音乐之中,但她还是注意到了李从信的难受之情。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么好的音乐怎么会令李从信这么难受,但她现在至少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李从信确实不是冲着自己包里的三万两官票来的。
这令她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李从信是让她十分有好感的一个人,她自然不希望他是一个伪君子。
李从信一走,眼前坐着的就只剩下区区一个听众了,但段素义兴致丝毫不减,向鲁又又说道:“这位官人,下面我再送上一曲我自己谱曲的萧曲《星月夜》,希望官人不吝赐教。”
鲁又又此时早已酒足饭饱,本也有心离去,但一见段素义那希冀的眼神,没来由的心里一软,便点点头答应了。
段素义兴奋地扬扬头,拿起他手中那枝玉箫便吹了起来。而鲁又又也很快随着这箫声进入了另外一个美丽的世界。
……
好不容易,一曲再次终了,鲁又又有一次忘情地鼓起掌来。这一次,虽然只是她一个人在鼓掌,但那声音却超过了方才的两次。
段素义见鲁又又这般欣喜,今天第三次体会到了自己的音乐受人追捧的美妙感觉,心下自然是受用无比。
正当他再次拿起琵琶,想要献上他今天压轴大戏的时候,忽听一阵“咚咚”的楼梯震动之声,他回头一看,就见几个面色严肃的健壮汉子走了上来。
段素义一见这几位汉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立即敛去,回头向鲁又又说道:“这位兄台,看来今天这最后一曲,我是无法唱给你听了,咱们改日吧。你要记住了,我可是已经付了钱的哦!”
鲁又又一面笑着捡起桌角上还一直摆着的那锭银子,收入背包之中,一面说道:“你放心好了,就凭今日这场音乐盛筵,他日若是你穷得没钱吃饭了,我一定用这锭银子打赏你!只是看着你这群下人的架势,以后再想要偷跑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段素义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个出来的?”
鲁又又暗道:“就你这身衣装,怎么可能是一个卖唱的?再说,只是为了买别人听一下你的音乐,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很有钱,不可能是卖唱的吗?”
鲁又又还没有回答,就见当先那名大汉走过去拉住段素义的衣角,低声地说道:“公子,应该回去了,大家都很担心您。”
段素义闪身挣了一挣,那大汉也不敢抓得太紧,只好松手。段素义径直来到鲁又又身边,将那玉箫递给鲁又又说道:“兄台,我自幼喜好音乐,但这十多年以来,你还是我第一个知音人,这玉箫就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鲁又又见者玉箫通体碧绿,煜煜生辉,知道必然是一个难得的宝贝,正待拒绝,见听段素义又说道:“你不要拒绝,当年俞伯牙在钟子期的坟前愤而摔掉自己的古琴,不就是因为知音难觅吗?我们今日一别,也许永世都难以再见。兄台今日若是不收下这玉箫,我也只好效伯牙先生所为,亲手把这个玉箫摔个粉碎了!”
鲁又又只好机械地伸手接过这玉箫。
段素义再次望了鲁又又一眼,转过身去,当先下楼而去。只留下鲁又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那枝手有余温的玉箫若有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