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黄金荣调拨来了的司机王宝鑫佩服的答应了下,踩下了油门。
车子稳稳当当的向前开着。靠在不算太隔音的车窗上感觉了下后,杜月笙索性放下了玻璃,冬日里的风扑面而来。
贪婪的吸了口,杜月笙忽然有了点感慨,这是他在二十世纪初期这上海滩上,第一辆汽车。这辆汽车的方向盘掌握在不可琢磨的命运和自己的手里,总是在不停的互相抢夺着,到底,这辆车能够不能够安全的驶向自己需要的终点呢?
路在脚下,车轮在慢慢的滚动着。前面的顾嘉裳从后视镜子里看了月生哥,脸上似乎又出现了那种,他看不懂看不透的茫然和忧愁,他也不知道,月生哥如今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在这沪上已经隐隐能够和黄老板齐头并进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黑色的老爷车,从老上海的街头缓缓的驶过。车窗外走着红砖白墙的平房,走着阳光下斑驳的弄堂口,压着下面碎碎的石子路。
几个孩子在后面好奇的跟着,笑着跳着唱着:“卖梨膏糖,卖梨膏糖,小小的方方的糖,甜甜的香香的糖,诸位若是不相信,送一包给你尝一尝.哑巴吃了我的糖,跑上戏台唱二黄;
聋子吃了我的糖,去听哑巴唱新腔;瘸子吃了我的糖,连跑带跳去帮忙;瞎子吃了我的糖,睁眼要看我的梨膏糖!‘
孩子们的歌谣声渐渐的远了。清脆幼稚的嗓音却在他的心里带起了份古旧的感觉,杜月笙微微的一叹,摸了摸有点湿润了的眼角:“嘉裳啊,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顾嘉裳今天已经不敢说话了。头一歪只当没听到。杜月笙也不计较,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
浦东的稻田里。靠着江边的地方。站满了人。
“点火!”
张一鹏看了下时辰,把手里点燃的一个火把举着,示意了下身边已经大概检查过了的代表们,然后一下子甩了出去。
已经淋了火油的鸦片堆子上,一接触了,立刻腾起了阵黑烟,这个时候海风忽然转了个弯,呼啸着俯冲了下来又旋着拐了回去。
顿时带起了一个大的焰头来。人们面前那一千多箱子鸦片,立刻熊熊的燃烧了。
看着这里。
外边围观的市民们全叫了起来。江里船上的各路代表们,也鼓掌叫起了好来。张一鹏满面红光的哈哈大笑着,四处作揖。
人群后面,杜月笙冷眼着着,半响,他转了头来对着身边的,刚刚赶来汇报事情的焦文彬道:“这个事情先不忙问了,该劝的我也劝了。再说什么好?明日他又觉得触眉头的,哎!那沈杏山婆娘的房间收拾了么?”
“收拾了,月生哥。是两个嫂子和桂生姐一起亲自收拾的。”
“唔。对了,那一万大洋,晚上不要给,就给五千!”杜月笙忽然恶狠狠的说道。
焦文彬目瞪口呆的:“啊?.........哦。”
“五千大洋唱场子戏,他也算得沪上第一身价的戏子了!哼!触他娘的。还自比徐公?呸!”杜月笙讥笑着讽刺道。
听了滑稽,又深有同感。
焦文彬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月生哥比的正是。看他这眼神做派也算一绝了。”
“呵,走吧,走吧,回去了。”杜月笙回了身子向后边汽车上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骂道:“晚上还要敷衍一番。累!就正好去了金荣哥那里吧。我也看看去。”
“是。都走了,走了。”焦文彬跟着杜月笙答应了下,回头招呼起人群里的顾嘉裳李福全他们了。
【下面是收藏连接,请点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