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爆发怒吼了一声,随后归于平静,她让丫鬟绞开陈行的裤子,褪了衣衫,让丫鬟去请大夫,自己亲自细细给陈行擦洗伤口。只因刚才周氏刚才的怒气发作,陈行忍着痛嘶嘶地闷哼了几声,却不敢再放大声音。
周氏一面小心给陈行上药,一面说道:“若不是早上传信儿过来的人是何妈的侄女,为娘还不知道你竟惹下这等祸事。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仗着点小聪明就敢拷问你大伯父的人,活该今日被打!”
“娘,嘶,大伯父霸了家里的铺子,又不让我干涉铺子里的事,分明有私。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莽撞了些!”陈行勉强回头看了看周氏,被周氏瞪了一眼后,又委屈地乖乖俯下身子趴在床上不动了。
“行儿,你大伯父手里的差事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原以为他会看着你爹的面子许你参与,没想到却看得死紧。今日你挨了打,换了老太君的允诺,就算你大伯父不愿意,也不能逆了老太太的意思。有机会进去了,便机灵些。娘已经吃了亏,惹了老太太和你祖父不喜,连你祖母如今都不大待见你娘了……”
周氏在上次老太君寿筵被陈启正训斥后,又吃了马明远的闭门羹,后被时任扬州通判的哥哥在信中责骂了一顿。自此她才好像安分了下来。不过周氏本就是因官宦人家出身,早养成了那般骄纵的性子,很是要强,哪里会真的修身养性,不问世事去。
一直以来,陈恕被嫡长子压着,虽说那会在杭州时手里有权,家里的下人们给几分面子。可陈恕去了蜀地后,家里的形势也随着四郎一家回来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周氏因嚣张吃亏后也感觉到了下人们不似从前那般敬畏自己。
老太君宠爱沐清,给四郎手里的权利越来越多。而儿子这次的事儿也让周氏知道老大在警惕或者算计老四。自己哥哥信里也说过,这家里的实权其实自家却没捞着多少,看起来眉州的生意油水大,沾光了。可现在看来未必如此,老太君因为这事儿给二房手里的权力反而多了。那老太太百年之后,谁知道那些铺子又会归到谁的手里?有多少会分到自家手里?
看看这些小辈,马明远的欣赏让陈徇在府里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上回寿筵一闹激得小刘氏开始为了养子争权。陈彻会读书又是大哥的独子、嫡长子,陈徥有他当官的老子。自己的儿子一个张扬一个懦弱,心思都不在读书上,所以周氏才会想着给陈行张罗差事,也是让他能接触接触商路,别让陈恕不在时自家吃了暗亏。
但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她现在忽然觉得丈夫当时要抢眉州的生意不明智,该让他回来才是。
周氏上好了药,轻轻拿着被子盖到陈行身上,接着道:“还是你舅父教训的是,娘太张扬。所以你定不能再吃了这性子上的亏。为娘从你四叔的事儿上瞧了个清楚。这家里只要老太太在一日,权就都在老太太手里……日后你收敛些,定要用些心学做生意才是!”
陈行点头应下,周氏又吩咐了几句好好休息,等大夫来再看看,出来房门赶去书房写信去了。陈行虽然答应,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奈何没什么气力,啐了两口到地上,暗骂猗兰和大伯父一个德行玩阴的,然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
且说沐清,此刻正坐在南院陈徇屋里,与陈徥、陈徇说起早晨陈行挨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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