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车里,沐清的手心早已汗湿。
她脑海里一个声音暗自安慰自己,要相信舒泓,狐狸生性多狡,他定能想出解决的法子。而另一个声音则说,既然多狡,那他可能会骗你,说不定他就是陈世美的前辈!
想着想着,沐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张莘的一番话还真把自己的心绪搅得一团乱。
已是初夏,车上换上了竹帘,虽说看不清脸色,但车外的张莘还是看见车内的沐清低下了头,他可不想放过这个独处的机会,于是锲而不舍地继续在车外给沐清灌输舒泓的不是。
“本来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所以那时在杭州他来寻你,我便主动退让。没想到确是个道貌岸然之徒,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你让给他。”
张莘暗道,当年清儿还小,被舒泓那个男人蒙蔽,所以她才会拒绝了自己的心意。眼看太后要赐婚,舒泓再怎么强硬,也不能抗旨不遵。他这辈子都别指望娶清儿为妻了!
张莘回头看向前方,嘴角勾起,真是老天助我!幸得我对她念念不忘,至今未娶,如今看来还是我与清儿的缘分深厚。
沐清只是下意识的低头想心事,却不知外面的的张莘以为她动摇了,美滋滋地想着,当初被沐清拒绝、舒泓出现横加阻拦的那些小波折都只是为了今天能把清儿送到东京来圆他的心愿。
“幸好四表舅来京时候,没告诉马家你们的关系,不然他这一悔婚,你日后怎么见人啊!”张莘故意说得大声,丝毫不避讳如今身在大街之上,来往皆是行人。
关他什么事?自作多情!内心挣扎的沐清被他这一句话,激得醒过神来,开口冷笑道:“照舒泓如表哥说,那我更该让这东京上下识得舒泓的人知道,他与我有婚约在身。日后,好让大家伙儿看看他这个负心薄幸、背信弃义神医大人的丑恶嘴脸了?呵呵!”
沐清撩开了车帘,唇角向上的弧度更大了,眼睛丝毫没有哀戚之色,平静无波,只是单纯的笑意。可就是这无害的笑容,没由来地让张莘看得发毛。
他可不想沐清与舒泓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当初对沐清有意,便打着给陈家解围的事,与陈霞商量将沐清许给他,陈霞权衡再三,点头答应了。
一来是因为陈霞疼他,两家沾亲带故,沐清又深得老太君喜欢,再者沐清模样俊俏可人,人又乖巧,陈霞见着喜欢。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沐清与舒泓的事情在京中没有传开,沐清清誉无损。
张莘一听沐清这般说,忙劝阻道:“清儿,不能说这些气话!你是女儿家,怎好不顾及自己的清誉。”
“清誉?赌气?”沐清自嘲地撇撇嘴,“表哥的意思,即使我搬出这事来也于事无补喽?”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可拿自己的清誉与舒泓那厮赌气!”
“那在表哥眼里,舒泓定然是要悔婚的。因为抗旨不遵,是为不忠,而忠义难两全之时,就该选择尽‘忠’,而舍了我们一纸婚约的‘义’。舍弃的同时还能顺带还能博个风流美名?!而我宣扬出去,没了清誉,从此就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了?是不是如此?”
张莘没听出沐清的讥诮之意,以为沐清伤心,顺杆子往上爬,趁机暗示自己的心意:“清儿,你莫这般难过,还有表哥啊,表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张莘话音刚落,沐清正要接话,发现车已到了地方,只听见有人在旁边笑道:“哟,没想到张二郎也是个多情风流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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