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的事情,只要他真的想做,又有什么难的?难道比攻下吐谷浑还难吗?难道比北伐高句丽还难吗?”
她摇摇头,脸上没有一丝的醉意,反而那双眼睛清醒明亮的出神。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来这里吗?过这样刀锋舔血的日子?不,就算我再坚强,我只是一个女人。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勾心斗角,将权术玩弄于股掌之中吗?不,就算我再强势,我也只是一个女人。作为一个陪伴他时间最长,甚至已经没有任何宠幸的女人,作为一个已经被皇帝所厌恶,甚至要杀之而后快的女人,你觉得,能支持我活下去的,除了那让人恶心的权利还有什么?”萧婆娑苦笑着,她似乎很少说这么多话,而对着一个她还有所忌惮的男人说这么多话,更是绝无仅有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在这个落满了白雪而且凄凉的塞北之地,她就是有很多话涌出来,挡也挡不住。
也许,安平秋说得真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真的需要找一个人好好的说说话,而这个人,不是杨广,不是安平秋,不是和大兴宫有任何关系的人,而只这个从头到尾都和她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叶知秋。叶知秋是一个够聪明的人,叶知秋是一个够自律的人,叶知秋是一个,足可以让她相信的人。说起来,真的悲哀,她到了这里这么多年,她不能相信和自己相守一生的杨广,不能相信和自己血脉相亲的杨昭,她能相信的,只有这样一个叶知秋。
“若是有人要推翻杨广,那么我势必会被杀,或者被纳进别人的后宫,在或者被流放。可是,无论哪一种,我都将生不如死。因为,我没有办法换个身份,我至死都是亡国的皇后,我将一辈子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活下去。所以,我只要活着,就一定要权利。”她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权利变成一个人活着的支撑的时候,其实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若是,我能活着,却又可以不是萧婆娑,那么权利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她的话声音不大,却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了叶知秋的心上。他甚至没有办法否认萧婆娑的话。她说的那个如果,不就正是自己走过来的一路吗?
他的死,他的生,他的权利,他的宝座,他的亡国。
二十三年前的那一夜后,从此,他不再叫宇文阐,他是叶知秋。
他大笑起来,长久以来他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却在这一刻豁然开朗。是啊,他已经不是宇文阐了,他不用再背负着北周这个亡国的过往活一辈子,他是叶知秋,他是天下第一商贾叶知秋,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叶知秋,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叶知秋,他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名字,但是,没有一个是宇文阐。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强加那样的过往给自己?他也想,活得放肆一些,再放肆一些,不管是不是亡国,不管是不是皇帝,只要活着就好。
他转头看着萧婆娑,而那个女人正奇怪的看着他,他冲着她笑得灿烂,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你觉得无论是死还是活,最重要的都是权利的话,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我的心愿?”萧婆娑愣住了,她的心愿,她有什么心愿?
“对,你的心愿,那个可以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所有的人角度,那个不会再日日夜夜战战兢兢过日子的安稳,那个不用再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背负着亡国的包袱过一生的踏实,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叶知秋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萧婆娑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慌乱,虽然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可是,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真的动那样的心思,她怕她做不到。她摇摇头,:“不,不,不是那样的……”
而叶知秋只是笑,他的目光睿智,仿佛看穿了萧婆娑那脆弱而虚伪的挣扎。
杨广看着放在案子上的密信,嘴唇抿成了一条坚硬的直线,真的是如此吗?那个女人的执意前往并不是为了他北伐的战场,而是,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吗?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说会一直等他的女人,心里面还藏着另一个男人!
风,吹了起来,吹起来的不光光是黑夜漫漫的寂静,还有……
无休无止的不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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